[唐] 权德舆
萧飒秋声楼上闻,霜风漠漠起阴云。
不见携觞王太守,空思落帽孟参军。
风吟蟋蟀寒偏急,酒泛茱萸晚易醺。
心忆旧山何日见,并将愁泪共纷纷。
九日北楼宴集
权德舆
萧飒秋声楼上闻,霜风漠漠起阴云。 不见携觞王太守,空思落帽孟参军。 风吟蟋蟀寒偏急,酒泛茱萸晚易醺。 心忆旧山何日见,并将愁泪共纷纷。
秋天本就是多风且带肃杀之气的,更何况是霜风漠漠的深秋呢?这时的登高宴集,面对茫茫云雾,自然会生出无限的凄凉萧索之感。前两句先以秋景为背景,烘托出宴集的时节,渲染出一种苍茫的氛围。这为后面的感怀做铺垫。
三、四句直切诗题,说的是在这阴云漠漠、秋风萧飒之际不见尊前有那位有趣的典客或者叫行酒的助手(因他是典饮)王太守,饮酒则变成了寂寞凄凉的事,对于此恐怕也只能怀念从桓伊那里学得的那句“的当好”(风流)而想念大明星般的高帽了。
五、六句说酒宴上的感受。说此时席间所奏之曲愈觉清寒,喝下的酒也愈来愈多;言下之意是因酒而醉,因醉而生愁,这愁和酒构成了对举。这两句从视听两个方面反说远不如孟参军宴集时的情趣盎然。这实际上并没有摆脱内心幽寂孤苦的境界。这种淡淡哀思,并不至于颓丧到何种程度,因此称得上是情景如伤,还够不上是“情绪低落”。
七、八句转到个人遭遇的不幸。长时间得不到朝廷的重用,对自己的未来也没有什么好的设计,只得随着云飞的思绪回到早已消逝的旧居那终南山过了隐士般的生活与家人儿孙欢笑清福(不必一定自己想去终南,早知道功成还山则东下蓬莱阁);免不了发出两行滚烫的伤心眼泪。(倘止泣顿食即是馁毙),中间句子倒装,“凄然忆归期”后本应有“今朝酒醒何处”一句,“今朝”一句补足上句“何日见”之谓。“并把”两字与上句被倒装的“何处”连属读,“并把凄然泪”犹言一同洒下伤心泪。“纷纷”言泪之多也。这两句语意流畅,一气直下,不作呜咽语,不作死声。末两句用《世说新语》典故。“世说”谓“世说新语无载”,权德舆《拟孟少府落帽》诗在当时诗坛广为传诵,于是有人即依葫芦画瓢作了这样一幅画,描摹人中人这样一个情节:当其时有一个桓温(不是桓伊)的孙子任晋平将军之职,(?今人也无载)在九日宴饮时仿效了当年孟嘉落帽又脱帽的举止以叹世群文士题作求进之诗声振京洛。“世说”所载不免有渲染夸张之处。但是这并不妨碍我们从权德舆诗中领略到一种感伤的情绪。这种情绪可能比较符合当时文士普遍的心理状态。权德舆此诗从时间上讲是继谢灵运《九日闲居》诗而来的较为缠绵凄楚情调的长于文人雅士阶层的欢情逸兴的风诗在绝句勃兴之前活跃在诗坛的一种文学现象。“往时孟参军此会想风流依然,世人纷纷纷成何处。”的确有些是发出难已之慨!而寥寥数字不啻是对苍凉与污浊的社会发出的无奈叹息!
以上是对这首诗的赏析。这首诗用典贴切语言凝炼而富于情韵悠长有情致有风度犹有古诗人之遗风对了解古代风俗史研究唐诗特别是与孟嘉有关的史迹具有一定的史料价值。
【译文】
秋天的风吹动声音都在我楼上响起,寒霜降落凄冷的风卷起漫天阴云。已见不到把酒共醉的王太守,只能思念晋朝落帽的孟嘉参军。风声引来蟋蟀鸣叫更为寒冷,酒杯中浮起茱萸晚间更易醉人。心绪起伏思念我那旧居山林何时能见?怅恨落泪和思归之情一齐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