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 权德舆
已见风姿美,仍闻艺业勤。
清秋上国路,白皙少年人。
带月轻帆疾,迎霜彩服新。
过庭若有问,一为说漳滨。
送崔端公郎君入京觐省
权德舆
已见风姿美,仍闻艺业勤。
清秋上国路,白皙少年人。
带月轻帆疾,迎霜彩服新。
过庭若有问,一为说漳滨。
短诗即见真情味,这位崔家的公子不但仪表风姿美妙,更难得的是他还勤奋好学,修养很深。自古以来,“颜子柳(公权)端居便石”(杜甫《饮中八仙歌》),何况他还是一位正在成长的青年呢!时当清秋,他将要到京都去省亲,在那个大都会里,人们来来往往,都是些达官显贵、名流巨擘,崔家的这位少年郎君自然会见到许多新的面孔,听到许多新鲜的事,使他有无限的鼓舞呢!他将乘船趁着月色出航,扬起帆来就象吹起了一片云彩,帆桨激起的白沫在水面上飞溅,身上的新衣也沾上了水气而闪光。他将越过他家的旧居——那“情亲吏笔劳相问”(同题)的地方,而后不久就将抵达目的地了。刘禹锡有一首诗写探亲回来:“却望帝京流眼泪”,由此可见汴京对他是颇有感情的。“过庭若有问”,“庭训”也就是母亲的教诲。“一为说漳滨”,虽然并没有确切的背景与年代可印证这位母子的会话原是什么内容。从诗句声调低回而意味深长来看,很可能是对母亲的殷切勉励和深切关怀的回答。这也许正是权德舆所要表达的一种情意吧!
这首诗在艺术上的特色是构思很讲究。它有起有结,意蕴深长;而其妙处尤在于烘托映衬之功。从形象塑造上看,诗人抓住“风姿美”和“艺业勤”两个方面来突出崔郎君的青年才子的气质和修养。“风姿美”是眉清目秀、神采飞扬的美,是惹人注目、使人爱悦的美;“艺业勤”是孜孜不倦、学而不厌的美,这是内外兼修的美,是充实丰采的美。同时,诗人又以“白皙”形容少年郎君的肤色,这是十分符合当时审美习惯的;而这种审美习惯的本身,就意味着一种青春的活力和生命的蓬勃。以上所谈只是明点描写的部分。至于未提部分,如:秋天、长河、孤舟、暗思、旅衣等物景都隐含了一种意思,一种气氛和一种情绪;但不去细究也无所谓;若一追究就会如王国维说的:“一切景语皆情语也。”所以经过全诗的整体构思映衬之后所突现出的郎君形象既饱含了作者的情思,又带着一种盛唐之士所特有的气度神韵和清新的时代精神。“山外青山楼外楼”,在这里可以用作一种意象的表达方式——当然只有在异地他乡举目无亲的人才有这样孤鸿影单的情状!这是当代苏轼才能写出的效果!
在艺术表现上,这首诗最引人注目的是以景烘情的手法的运用。首联以秋景为背景烘托出郎君的风姿美和艺业勤;颔联以月色为背景烘托出郎君的肤色白皙和风姿之美;颈联以霜色为背景烘托出郎君的轻帆急驶和彩服鲜新;尾联以过庭之问和漳滨之语为背景烘托出母子深情。而整首诗的前三联都是以特定的秋景为背景烘托出来的。秋景虽然萧瑟暗淡却烘托出了浓浓的人情美和艺术气氛里的青春活力与进取精神——大诗人杜甫对这类诗最为称赏:“诗清立意新,裁剪如刀甚。”这应当作为权德舆这首诗在艺术表现上的第一个特点而给人以深刻的印象!同时值得一提的是作者不直呼人物而由读者去联想其行动神态和外表特征这种委婉曲折的写法也是很可取的。权德舆作为一位承平时期的士大夫,能在诗境的开拓和生活体验中这样下功夫,不能不令人赞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