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 权德舆
威凤翔紫气,孤云出寥天。
奇采与幽姿,缥缈皆自然。
尝闻陶唐氏,亦有巢由全。
以此耸风俗,岂必效羁牵。
大君遂群方,左史蹈前贤。
振衣去朝市,赐告归林泉。
滑和固难久,循性得所便。
有名皆畏途,无事乃真筌。
旧壑穷杳窕,新潭漾沦涟。
岩花落又开,山月缺复圆。
轻策逗萝径,幅巾凌翠烟。
机闲鱼鸟狎,体和芝朮鲜。
四皓本违难,二疏犹待年。
况今寰海清,复此鬓发玄。
顾惭缨上尘,未绝区中缘。
齐竽终自退,心寄嵩峰巅。
奉送韦起居老舅百日假满归嵩阳旧居
权德舆
威凤翔紫气,孤云出寥天。
奇采与幽姿,缥缈皆自然。
昔闻陶唐氏,亦有巢由全。
以此耸风俗,岂必慕羁牵。
韦老舅任职朝廷,百日归嵩阳,是唐代文人的佳话。假满而归,诗人送行,别有深意。
首联以凤凰比德。鸾鸟是传说中的凤凰的伙伴,栖息于深山,紫气也就是“云”“瑞光也。曲池里华亭”说立于廊下(周、赵瓒习揖宾燕内和史。)称贤主而非明君。“凤翔紫气”写起居为贤相则大有裨益于当世矣。诗人用凤凰来比德韦老舅,称其翔紫气中,已见出其仪态与德辉。“孤云出寥天”意谓韦老舅归隐而去,有如天上孤寂的白云,自在飞去,也写出其飘逸之态。
颔联写韦老舅的德辉与幽姿。奇彩见于文章,幽姿是谦词,德行深沉之美。后一句表明老舅的气质出众超群。“缥缈皆自然”,表明他的德辉与幽姿都出于天赋本性。“尝闻陶唐氏,亦有巢由全”,是以昔闻之见其当世之德。这样卓异的人物在陶唐氏时代有巢尚能隐居,当然韦老舅是可以做到仁政与贤能并存于世的了。这是用反衬之法说明其时衮职有阙与凤麟失其有时也。“以此耸风俗”,是说他的名声比道德能够激励世风民俗;做到这点就不是勉强的羁牵了(归隐行为汉人所喜称为无所拘忌之乐事。)这里是兼以古人自比之意。
颈联上句写朝廷之难久留,下句写老舅之得所归。“滑和固难久”,是说政治上多难险恶就难以久留;“大君遂群方”,是说天子已能遍施仁政。“左史蹈前贤”是说为臣尽职。“振衣去朝市”是说辞去官职。“赐告归林泉”是说天子赐假归隐嵩阳旧居。两句又作一曲,形成和乐的节奏。诗人对韦老舅的归隐是支持的,也是羡慕的。
尾联写归隐处所的幽美景色。“新壑漾沦涟”是说新开之溪潭水涟漪;“穷杳窕”是谓其深入幽远;“幅巾凌翠烟”是说归隐后悠然自在;“机闲鱼鸟狎”是说归隐后的生活与自然相融。“四皓本违难”,“四皓”是隐居于下邳的东园公唐秉、夏黄公崔广、绮里季吴实四人,因隐居而不仕。因避乱世而入山莫知其处。《高士传》曰:“四人同心偕隐。自匿,非其人之求不屈也。”本句是说归隐有如四皓一样,能避世难险。“二疏犹待年”,“二疏”是指汉武帝时的大臣疏广和疏受叔侄二人。疏广在汉宣帝时任太子太傅,后由大司农升至御史大夫(相当于副丞相)。疏受为太子太傅的少傅(太子老师)。年老辞官后回到故里,未尝言国家之失。“二疏犹待年”是以此勉韦老舅早归旧居。
这首诗是权德舆任礼部尚书时赠给退职归隐的韦起居的一首送别诗,写其归隐之路所见景色与送行之情相结合的形式写得极为优美。“威凤翔紫气”,“凤翔紫气”为五言律句之警策处,“威凤”表明志士的卓荦不凡,“紫气”又见其不畏难险,“寥天”与“新潭漾沦涟”、“山水入幽壤”同用见出归隐处地的幽美。“轻策逗萝径”两句见出诗人心情之悠闲自得,是诗人心向往之的境界也。诗人用简练清新的语言赞美了退职归隐的韦起居不求宦达,身在朝市心存山林的品德之美,也是表达了他对大好河山的热爱和对田园生活的向往。送行之中充满了鼓励与希望。也是权德舆五言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