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程垓
爱春归,忧春去,为春忙。旋点检、雨障云妨。遮红护绿,翠帏罗幕任高张。海棠明月杏花天,更惜浓芳。
唤莺吟,招蝶拍,迎柳舞,倩桃妆。尽唤起、万籁笙簧。一觞一咏,尽教陶写绣心肠。笑他人世漫嬉游,拥翠偎香。
这首词从“惜春”出发,写出了爱春、护春、挽留春去之意。在手法上采用填词的传统手法,从白描写到了妆饰、歌舞、酒宴等,表现了词人惜春护春的深情。
“爱春归,忧春去,为春忙。”起首三句围绕“春”字展开了一个惜春女子的心理活动。她深怕春天遽然离去,便忧心忡忡,不知如何是好。于是便忙碌起来,不知疲倦地追寻、护惜春天。“旋点检”两句,化用“云妨、雨障”成语,展示了一个在缭绕烟雨中翠幕高张的护花春神形象,将春天的美景比作夜宴中的华丽布景,从动态上刻画出护春心切。“遮红护绿”三句是细节特写,从闺房到园林,从穿戴到布置,展现了春意最浓时惜春的心理活动。
“海棠明月杏花天”,是春天的象征,也是词人向往的惜春人同春天一样美好的心灵境界。接着由护绿到吟咏春天,词人放笔抒怀:“更惜浓芳”。这惜春惜的是春天的景美:“唤莺吟”,“招蝶拍”,是将春天拟人化,“迎柳舞”,则是将春色形象化,达到了以心迎春、以心饰春的境界。全词由一怀春之心情说到娱春之事。这过程也就是春天本身。“倩桃妆”是说使桃花焕发出青春的光采;前面所引之“浓芳”呼应句也突出了伤春时语气,发出与爱人相伴,且莫匆匆游春而去的叹息。“尽唤起”以下两句将情感的冲动扩散至百事之间:笙簧百乐似因此而发出动人的音韵;一场美好的盛会展开了笑颜;赏花吟柳相互融洽地达到了“绣心肠”的目的。“他人世”以下四句,是词的递进。面对大好春色和自已惜春之举,出现了醉入花香之中不能自拔的境界。
全词情景交融、韵味隽永。起承转合、笔意飘逸。
现代译文:
爱恋着春天归去,忧虑着春天离去,为春天忙得不亦乐乎。随即仔细地盘点着雨阻云妨的景象。用翠幕高张来遮挡红花绿叶,任凭春天的景色在高张的翠幕中展现。海棠花在明月下开放,杏花绽放着美丽,更加怜惜这浓郁的芳香。唤来黄莺歌唱,招呼蝴蝶飞舞,迎接着杨柳的舞姿,让桃花妆扮自己。所有的景物都因春天的美好而焕发出勃勃生机。所有的声音都被欢快的歌声和吟咏声所充满。这一切都是为了陶冶自己的情操而尽情欢乐。笑那些世人漫无目的游玩,只知道拥翠偎香而不懂得珍惜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