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程垓
小会幽欢整及时。花也相宜。人也相宜。宝香未断烛光低。莫厌杯迟。莫恨欢迟。
夜渐深深漏渐稀。风已侵衣。露已沾衣。一杯重劝莫相违。何似休归。何自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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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翦梅·小会幽欢整及时
宋程垓
小会幽欢整及时。花也相宜。人也相宜。宝香未断烛光低。莫厌杯迟。莫恨欢迟。 夜渐深深漏渐稀。风已侵衣。露已沾衣。一杯重劝莫相违。何似休归。何自同心。
浅斟低唱,只属于歌姬舞女的行当,常在文人墨客登舟临流之际,歌舞相随,笑语相伴,于是文人们有了把酒问青天的兴致,亦不免流露出同样的天道永恒、人生无常的感慨来。也许正因为如此,程垓笔下的女性,绝少花枝般孤高寂寞的色彩,却也自有其风采神韵。从词中对女性及时行乐的生活和心境的白描来看,又颇有几分水仙的风格。不妨认为是一位活脱脱凌波出尘的洛神,时而伶俜婀娜,时而悲忧婉转地游荡在程垓的生活世界里,一派云蒸霞蔚之势,着实令那些持六朝纤弱作风者叹为观止吧。小词得如此境界,当属难能可贵了。这首词的下片似乎加进了某种真实的感受。“夜渐深深漏渐稀”,笔锋一转,时移境迁,物是人非。“重劝”、“休归”、“何自同”等字的补笔中可见作者的细腻关怀和从欢乐中走向困倦的微妙变化。
“风已侵衣,露已沾衣”,从字面上分析似乎没有特殊意义,但经过仔细品味,却感到其中浸透着人生的苍凉和幻灭感。“风已”、“露已”二语以景语形式出之,极富含蕴。而“侵”字、“沾”字,又都生动传神。“莫相违”,听其无可奈何之声;不由自主之情一并融入轻叹之中,“何似休归?何自能归?”表达出了共同的退一步的想法。《中庸》讲,“事穷已见。”萎谢了的女子可以返回过去过田妇生活?年华的弃于消逝对于有些人来得似乎更省却麻烦也未可知。作者此时大约是借歌女的口吻来表达自己一种退隐的思想感情吧。
现代文译文:
在幽静的地方寻欢作乐要及时珍惜眼前的好时光。花儿是那样的适宜于人相伴,人也同样适宜于花为伴。香烛未尽,灯光明灭闪烁;不要嫌弃杯盏送行动作缓慢,不要怨恨相逢欢乐太迟缓。夜色渐深,漏声渐弱,初冬的寒风袭身上衣;酒要满杯,再次劝饮莫要相违抗,究竟哪里去找这样的伴侣?何必辞别离去?何不自个儿回转家中同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