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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 程垓
杨柳拖烟漠漠，梨花浸月溶溶。
吹香院落春还尽，憔悴立东风。
只道芳时易见，谁知密约难通。
芳园绕遍无人问，独自拾残红。
乌夜啼
宋 程垓
杨柳拖烟漠漠，梨花浸月溶溶。
吹香院落春还尽，憔悴立东风。
只道芳时易见，谁知密约难逢。
今朝愁立尽残红，独对小庭中。
这首词写暮春时节的寂寞与孤独，和对往事的追忆。全词融凄惋中见清丽，情思深长，为词中佳作。
上片写暮春夜景。起首二句写得非常形象，用笔极简洁。杨柳如烟，这如烟的杨柳，给春夜的月色增添了几分朦胧。在月下，那依稀可辨的袅袅婷婷的杨柳，似笼着一层轻烟，故以“拖”字状之。这样便把静止的景物写活了。同时，那梨花在月光下盛开如雪，月色溶溶，洁白一片，而花在此时独放，则更能见得它高洁自得的丰姿。这两句诗把春夜景色作了典型的概括，营造出一种朦胧清幽的氛围。“吹香院落春还尽”，在轻烟袅袅的院落中春风把春香花瓣吹落了。而作者在花香渐尽时却依然憔悴不堪，这与他“一怀离恨对东风”的精神状态不无相关。“憔悴”二字是上承“东风”来，东风无情，花易凋谢，自然引发词人的一怀离恨。
下片追忆“密约难通”的往事。“只道”一句，指词人美好的年华、美好的时光只能空自流失去，转眼之间都成了泡影。据词人另一首词《浣溪沙》自注云：“三月十日作二首……自此后不复作饮酒博钱、君玉所疾之深矣……宦游病来遂有思归之意。”看来是年少狂饮时常有狎妓纵博的行为。又词人自称其姨母家为“奉旨填词”。因此可知他所往来的酒楼歌馆大多是花柳繁华之地。尽管如此，作者也只敢以少年狂兴、狎妓纵欢来麻醉自己，终究不能面对现实的种种愁苦而忘怀远去。“谁知”一句本应是现实中作者所怀念的人对待自己的情形，但却成了记忆中往日情景对现实的一种嘲弄：往日的密约如此轻易即成空言，这在现实中是无法接受的，但在记忆中却成了对往事的一种美好祝愿和企盼。然而这只不过是梦中的呓语而已。“今朝”一句紧承上句又作转折。词人从记忆中醒来，面对着残花落尽的现实，不禁又添一怀愁绪与怅惘。此词章法结构颇具匠心：全词正反相衔，天上人间，虚实相参；今日昔日，现实梦幻，交织一回；暮春三月之景与词人憔悴落寞之情相配对映照，从而揭示出词人精神状态与心境之内涵。境界迷离惝恍，含蕴空灵清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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