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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 程垓
粉霜拂拂凝香砌。酝酿梅花天气。月上小窗如水。冷浸人无寐。
平生可惯闲憔悴。担负新愁不起。消遗夜长无计。只倚熏香睡。
桃源忆故人·粉霜拂拂凝香砌
粉霜拂拂凝香砌，酝酿梅花天气。月上小窗如水，冷浸人无寐。
平生可惯闲憔悴，担负新愁不起。消遣夜长无计，只倚熏香睡。
这是一首抒写离情愁苦的词作，作者以曲折含蓄的笔法，表达了离别相思的痛苦。上片以轻灵之笔，描绘出一天将尽时，梅香四溢的情景。下片则用直叙之法，直抒胸臆，写作者担负着新愁而无法排遣的愁苦。全词以物写人，融情于景，表现出深深的离情愁思。
“粉霜拂拂凝香砌，酝酿梅花天气。”拂拂，形容花粉纷飞的样子。此句描绘出了一幅幽香四溢、花飘梅蕊的生动画面，也暗示了梅蕊凝香、春意盎然的初春景象。这句词化用王之涣《登鹳雀楼》诗中的“白日依山尽，黄沙入海流”，前句点出梅花的香气是渐渐酿成的，与首句“粉霜”呼应；后句点出天气已经到“梅花”开放之时，亦即酿成梅香之时，与上片“酝酿梅花天气”相照应。这两句词的意境开阔，令人感受到春天的气息和作者愉悦的心情。“月上小窗如水，冷浸人无寐。”这两句化用李清照《醉花阴》词中的“云鬓斜簪，徒要教人瘦。醉颜红。受止芳衾重锦。”大意是说，深夜无眠。借酒消愁不觉有几分醉了，心已远离那空床独处的寒夜，此句上与“月上小窗如水”相照应。“月上小窗如水”着一“如”字表现月光之晶莹剔透，“冷浸人无寐”揭示了词人无眠之因由——由于春夜难眠而焦急、无奈。透窗看月，溶溶月色反映下来就像一片水洒的莹莹碧波。显然作者在这里寄寓了对故人的怀念和伤感之情。“平生可惯闲憔悴。”此句由景入情，词人的感情由淡然而转入低沉。“担负新愁不起”，从写景到抒情，由夜景到夜愁。“消遣夜长无计”一句承上而来，点明忧愁的根源是长夜难眠。结句“只倚熏香睡”，一方面与前三句从景到情相承接，另一方面又点明了题旨——忆故人。熏香能使人进入梦境，可以暂时忘却烦恼和忧愁。作者在孤寂难眠之夜，只好点燃熏香以慰倦心。这结句给人一种空灵悠远的感觉。
这首词章法结构严谨。词中首尾呼应。上片中“酝酿梅花天气”暗伏下文的“梅花”，“冷浸人无寐”提领上文的描写均有纲目作用。全词所写虽然时间跨度从白天到深夜再到白天；所绘情景从室内到室外再到室内；所抒情感从欢喜到忧伤再到无聊；但上下连贯，一气呵成，充分表达了离别相思的情感世界。语言清新淡雅，明白如话。给人以情意绵绵而又空灵飞动之感。没有一定的才情智慧和感悟能力是很难达到这种艺术境界的。程垓本人就是遭遇仕途失意之作，词中寄寓了他自己的生活经历与身世之叹，表达了仕途失意与人生坎坷的无奈与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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