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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 程垓
夜来花底莺饶舌。把人心事分明说。许大好因缘。只成容易传。
春阑无好计。唯有归来是。从此玉台前。晓妆休太妍。
夜来花底莺啼鸣，将我心事娓娓道来， 它那饶舌之声，实在叫人倍感愉悦。 恩爱深深的好缘，最终仍不过是过往云烟， 一句简单的缘深缘浅，全将彼此心情托出。 春色阑珊让人烦恼，美好憧憬尽归无处。 花儿尚能回家，我俩也只有在夜晚如此相对，心存幻想。 此时若能在闺阁之前重逢，如此才是幸福的根源。
在这首《菩萨蛮》中，诗人借“夜来”一节起兴，婉转地道出花开季节的情意、甜蜜、柔美以及花开依旧时的悲哀心情，这就是大诗人程垓的人心皆同的一种艺术效应，通透，沉郁顿挫。“惟情真切、悟者共鸣”。至此都达到了至高的艺术效果。这首词与同调的“人静也，一声鸦轧。把往事、暗暗都说些”同一机杼，说明程垓词中很有韵味。当然程垓在《菩萨蛮》中所流露的失意与寂寞的感情乃至闺怨之情也不言自明，有审美情趣的含蓄深远，上阕由“夜来”起兴点出莺声，由莺声让读者联想其春夜幽会后的寂寞情景。“饶舌”二字真是用得神妙，道出了莺语的全部含义。而这也正是全词的题眼所在。 下阕写出栏杆外春光消逝的情态。杨柳垂空，风触枝摇的景象可和愁绪相连。即使用颜色来形容，也只是淡墨轻烟的空蒙。“好因缘”道出对现实失望情态，“不成”表坚决之意。过片语意转折而为“春阑无计”，此间存在跳跃性。下面一结四字作答：“唯有归来是”。不料约期已过，人未归来，虽然盼望得春阑花谢，亦不改变态度。态度之坚决明确十分显见。最后以期待之情，盼望着团聚的好时光早日到来。程垓的词风是凄清冷隽的。然而这首小词却写得明快、热烈、一反哀愁语调而具有明朗欢快的情致、为宋词中的重要收获之一。充分体现出他诗词风貌与情感内涵的重大变化与成长，这在词学发展史上无疑具有重要意义。其意境与唐代张仲素之“碧砌花开光艳明,红墙柳影燕喃卿。如今直去成非梦,只是当时睡未成。”有异曲同工之妙。
现代译文：
昨夜花底的黄莺儿叫得饶舌， 它把我的心事说得分明。 我们的缘分这么大，好得不得了， 只可惜这段情缘太容易让人遗忘掉。 春日的栏杆外没有好计策， 只能够盼望着你早点回家。 从今以后你每天早晨化妆时别打扮得太过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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