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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 方回
九十前朝老，髯疏骨亦清。
相形宜老寿，说梦忆升平。
田屋临官道，孙男给递兵。
兴州馘狂贼，曾见捷旗行。
牛头岭下老人
九十前朝老，髯疏骨亦清。
相形宜老寿，说梦忆升平。
田屋临官道，孙男给递兵。
兴州馘狂贼，曾见捷旗行。
在宋代众多诗人中，方回的诗风朴实沉雄，不尚浮华，他的这首《牛头岭下老人》诗，就体现了他的这一特色。
首联“九十前朝老，髯疏骨亦清”，交代这位老人的身份——是前朝的九十高龄老人。“前朝”表明北宋时代。“髯疏骨亦清”写老人须发雪白稀少，身材清瘦，但仍精神矍铄。杜甫《重表北岳恒山尊神敕文》有“恒山之神位为丈人”句，此处“髯疏”或隐含仙人意思。人间有此高寿且不衰的仙人风度老人，诗人面对此景，自是感慨万千。颔联“相形宜老寿”，是写实，写这位老人的体貌特征，又包含着诗人对他的祝福。“说梦忆升平”，则是诗人的想象之辞。诗人想，“升平”盛世时，国泰民安，人寿年丰，人们都健康长寿，而这位老人又恰是当时人瑞中的一员，那他当时的生活状态应该比现在要好得多吧！这一联情韵深远，既有对往昔盛世“升平”的无限追忆，又有对当今战乱频仍、民生多艰的无限感慨。颈联“田屋临官道，孙男给递兵”，是写老人的住处。“田屋”指庄园，“官道”指驿道，当时交通要道上往往有人家聚居。这一联中老人虽年事已高，但仍然拥有自己的田庄，并且还有子孙承继着家业，为官府服役。尾联“兴州馘狂贼，曾见捷旗行”，是诗人自注：“予尝至兴元。”原来诗人曾经到过陕西的兴元府（今汉中市），在当地还听到过一个关于老人助战的事迹。在抗金名将吴玠、吴璘父子的经营下，西北边境一带曾一度战事平息。吴璘曾在略阳（今略阳）牛头岭大败金兀术的部队。此诗所写牛头岭在兴元府所属的洋县（今陕西洋县），距战场较近。金兵南侵时这里曾发生过战斗，而这位老人还参加过这一战役。战斗中他的孙儿阵亡了，捷报传来时，老人的眼角挂着泪水，“烈士暮年，壮心不已”，想想一生的戎马生涯，“怅往事也难长寄矣！”而在将士凯旋之日他也看到了自家孩子挂着牺牲了的帽子在墙上一晃而过情景：“赠之芳浆而食不得。”不惧战乱的老将情怀！更为动人的突出的是两句对比，死于父志事者为儿子抱憾遭父亲宽怀而去何足惧焉(这说明主人公于乐观畅快而又尽散快极之际弥满全身；不是泣数行下不灭自己对抗金复国的甘效微命的如山忠骨）；莫死去思妇女不为甚害那时番妇向女冠齐讲修炼呢。“蓬蓬勃勃斗气正豪正反映了方回虽然胸无大志但不忘抗金复国的豪情！诗人想，那位久战沙场的退隐老人之所以仍然能够长寿高龄健在、充满生气的原因正在于当年“曾见捷旗行”的气韵！这首诗情感沉郁、意境深远，既充满了对这位九十岁高龄老人的关爱与敬意，也充满了对那个时代战争与生活的感慨与思考。
这首诗语言质朴自然，不事雕琢，这正是方回诗风的特色之一。这首七律用叙事的方式写景抒情，层次清晰分明。语言浅近自然，意蕴深沉悠长。读来令人感到浑厚质朴、韵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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