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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竹岭农家》宋方回原文赏析、现代文翻译

[宋] 方回

《淡竹岭农家》原文

茅坞石巉岩,无云亦有岚。纸材槌稚竹。泉笕穴枯杉。跣足何曾袜,赪肩或不衫。邻家石茶磨,妇借自能担。

现代文赏析、翻译

淡竹岭农家

翠绿的山峦层层叠叠,白云飘过山谷弥漫,草木欣欣然在雾气中吐出嫩芽。茅屋藏于深邃的山谷之中,虽然未见一丝云彩,却给人以白云出岫的幻觉;春山之中常有淡淡雾气,似轻云渺渺,给平淡的春山增添了生机与活力。这里的山民们选择这样的地方安居,显然有他们独特的道理。在翠竹成林的山谷里,点缀着点点白色,原来是山里人用毛竹编织成的簸箕。虽在幽深的山谷里,此物却不显得简陋。虽然耕作很艰辛,可是山谷很静谧。方回在《淡竹岭农家》中以淡竹为引子,写出了山民们安居乐业的生活状态。

纸材槌稚竹,即是劈下嫩竹作材料,用它来制作一切用具。稚竹是笋竹的幼芽,其坚韧程度远胜过普通的毛竹。由于这种竹子质薄而轻,纸材槌之便成了山民们生活中一件自然而然的事情。用这种纸材制作的畚箕轻便而又结实,也便于携带。槌是敲打的意思。从这一点看,这种竹子比那种粗壮的毛竹还要显得灵活机巧得多。正是这一点也反映了山区百姓精耕细作的精神和勤俭持家的特点。同时这里面也有生活的情趣。“泉笕穴枯杉”,山下有一清泉流出于地中,派生出一条渠道;这是在乱石丛杂的隙缝里长年累月开凿出来的结果。水是山中主人最宝贵的财富,也是山中生活得以维持的最重要的资源。泉水从山崖石穴中流出,经过一个石洞,再流到山脚下的水田里去。这个石洞就是“笕”,一种引水浇田的工具。枯杉是山中常见的树种之一,它躯干笔直向上,在泉水的激荡之下易于形成穴状。而农人顺其自然地利用这种天然形状制成泉穴,“凿破真龙护天水”,“活眼川魂派井泉”,这种简单的事物中也蕴涵着丰富的意义。“泉穴”以形为题,有韵味无穷。另外在诗句“泉笕穴枯杉”中,“笕”字颇具韵味。“笕”是引水的管子,“穴”是开凿的洞孔,“枯杉”则是引水之用的工具。三个字组合在一起,形象鲜明地描绘了山间引水之不易和引水之水的去向。“泉”字则交代了水源,寓意生活中的简单元素恰是行动的根本和大意不得了的。“旋擘蓝蠳做饭香。”谓曲麦与蓼蓝穗头相连处切细入甑蒸食则香无比,“粪清发芽添鳝粱”,“时时曝曝筐中蔑”,“个个针巢缀小鸡”。“轻缉绵纱重茧衣,防寒置密数层帏。”这里既写出了农家织物之繁复、辛苦、琐碎、繁重,又写出了她们对美好生活的追求和向往。“旋擘蓝蠳”句不仅工于用字,而且有回环往复的音韵之美。“时时曝曝筐中蔑”,是诗中唯一直言人物活动的句子。“曝晒之余懒放阴。”处理完了饭菜扫完了屋子也就是这种暂短的余暇;“懒”字正活画出山中人所特有的勤劳朴实品格和他们在这极其简单而根本的生活中所赋予这种工作的特殊感受;“时寻云壑煮清茗。”其习惯用语将平民意绪淋漓尽致地表达了出来。深山里做任何事都是费力费时的,清茗当令则摘取、烧煮更有滋味而难忘罢了。就生活用品而论“山田一味寻常饭”,“柴碓无风驾石舂”,“陶器贮泉烟久”,“雪蓑月笠会忘疲”,器具虽少而日常生活却是丰富多彩的。从山民的生活态度看,“三祝老人寿如山”,“生来不识百行苦”,他们与世无争、知足常乐;虽然简陋粗茶饭却有山乡风味;他们身上流露出的那股朴实劲儿和那种乐观精神都给人以莫大的安慰和力量。

“邻家石茶磨,妇借自能担。”这是全诗的结尾句也是最富有人情味的句子。“石茶磨”是山区农家必备的器具之一。“妇借自能担”中的“自能担”三字含意有二:一则体现了农妇既有男性的体魄也富有自主的精神;二则恰好回答了全诗的发问和思考:“这一家人用什么养家活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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