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方回
云无又有之,细亦不毫丝。
未许迎眸数,才容洒面知。
积能成树滴,散忽被风吹。
野烧痕初动,春鞭政要诗。
细雨
宋 方回
云无又有之,细亦不毫丝。 未许迎眸数,才容洒面知。 积能成树滴,散忽被风吹。 野草痕初动,春苗政要诗。
想象这潇潇细雨,它是那云缝间悄悄洒出的一点一点的露水凝结而成的;这一点一滴,既然不足以湿润劳饥的道士宫观和家家门户,也不会奔腾而涌如江河大江大河之汪洋大海。其至仅仅只能把身世飘零的游子脸上的尘土轻轻拂去,就又无声无息地沁入茫茫绿野,滋润出那一片一片的草色遥岑,于轻淡中晕开一片宁静。诗人看到细雨积聚多了能汇成雨水滴落成河,由极细而滴成涓涓细流,甚至汇成波澜壮阔的大海;一种看似平淡无奇的细雨也会给人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因此他说“积能成树滴”。当然他又不禁联想到风一吹水就干了,于是便一转语意说:“散忽被风吹。”在此词最后两节诗中作者别具机杼地把两句话写成生动的形象——这是多少含有寓言色彩的啊;其中内涵和智慧给人们留连不尽的余思。就是在春雨刚过的原野上野火烧过的地方,草色遥看也有了一丝绿意,生命的绿正从这里滋长起来。你看,这一场春雨对田间春苗的生长是何等重要呢!所以诗人由绵绵细雨想到了生命的萌芽、生长、勃发。因此“春鞭政要诗”说这场雨对春播至关重要,只有及时雨才能催生万物、滋养禾苗。它深含着诗人对春雨的喜爱和对田园生活的向往与赞美。
此词虽然以写雨为主,但篇幅短小,语言简练;其主题却落笔于生命与自然息息相关的深邃哲理上,字里行间流露出诗人对生活的热爱和对人生的追求。全词没有幽艳浓香绮语一般吟风弄月的色彩;除了本身的优美以外使人得到一种高尚的、引人向上的积极情绪;你甚至能够从这首短诗中体会到我国传统文化儒道思想融合的影响——所谓富贵不能淫道心不动的影响也尽在其中了。
上阕纯用视觉形象写景,虽着墨不多却把江南烟雨的特色写得淋漓尽致;下阕纯从想象中说理遣怀。作者既通过艺术形象告诉人们:再小的生命也具有伟大生命所具有的顽强生命力;又以“春鞭”比喻及时雨对万物生长的催发作用——即使小草对大自然也尽着自己一份力!如此将小诗升华为富有哲理意味的人生认识高度的赞歌!我们仿佛看见诗人在风雨过后的原野上望着干涸刚被滋润过痕迹的一片焦土抒写出一篇充满人生最朴素而又最真挚的感悟的人生颂歌了!如此哲理谁说“俗”?不妨套用古人“事理玄妙而难明”的话来反问:这里所写的哲理玄妙难明吗?回答是绝对地否定的!只不过由于艺术上的需要它有别于那种幽艳浓香吟风弄月的绮语罢了!
此词在艺术上的一个特点就是语言平易浅近而又婉转含蓄。它不刻意追求华丽词藻以堆叠为能事;而是用平易浅近的语言娓娓道来却含义深刻引人深思而意味隽永不已这应当说是一首不错的咏物小词啊!词题是“细雨”,再着眼于最后落在关于生活与哲理认识深邃的歌咏上从而更衬托出这两句饱含哲理思想辞短情长意韵之隽永这一点无疑证明了平易浅近而又婉转含蓄的词风在艺术上的优越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