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方回
翠华东幸缔和盟,从此君王罢北征。
宿卫周庐无处所,野人畦菜傍宫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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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宫西门
宋 方回
翠华东幸缔和盟,从此君王罢北征。 宿卫周庐无处所,野人畦菜傍宫城。
这首诗是作者目睹了历史上的盛衰兴替,有感而作的。它以凝炼的语言,概括地叙述了唐明皇由盛而衰的历史,寄寓了作者深沉的历史感慨。
“翠华东幸缔和盟”句,说明唐明皇曾有过一段欢乐的时光。据《旧唐书·德宗纪》记载:“上皇在位岁久,声色游宴,习以成俗。每禁军大营,伎妾百馀,奇服异物,珍玩锦绣,委积于前。”这就是“翠华东幸缔和盟”的生活写照。然而,好景不长。安史乱起,唐明皇仓猝幸蜀,“至德二载七月,车驾至长安,百官及亲王存者五十馀人。”(《旧唐书·肃宗纪》)这就是“宿卫周庐无处所”的写照。“宿卫”指守卫,“周庐”指守卫的军营,也就是军垒、营垒。本来君王临朝六军保卫属理所当然,“宿卫周庐无处所”,简直是说往日的军队都不知安置在哪里,废弃不问了。唐明皇误用奸相李林甫,朝政腐败,军队也是废弛不振。“野人畦菜傍宫城”既是诗人简陋的生活,也有自比的意味——自为田间小小的菜民尚可得到近附君王恩泽之便宜,那罢斥北征而生活在绝望中的人不是太痛苦了吗!在这句中一扬一抑:君王的穷奢极欲至使前代保有的卫戍士气困乏———这是一种忧劳可以兴国、逸豫可以亡身的对比。“自此后游幸绝怠,专以政事委庶寮。”(《新唐书·明皇纪赞》)对比在另一首诗中也可见:《乐府杂兴》中曾写道:“为君磨顿边生壁,愤诏无人著祖鞭。”此亦指明皇晚年荒怠而言。方回《读史》中亦有“行乐及时皆是春”之句,与《行宫西门》中的“宿卫周庐无处所”相呼应。从这些诗句中可以看出方回对唐明皇由盛而衰的惋惜之情。
这首诗运用了对比的手法。“翠华东幸缔和盟”与“宿卫周庐无处所”对比,“翠华东幸”与“野人畦菜傍宫城”对比,一乐一悲,一奢一俭,对比强烈,讽刺的意味也就更显深刻。方回曾说:“予之生也晚……闻先世遗言:辛亥以前有五代之乱,自辛亥以后无百年不为太平之朝。”(《题耕织图》)这种对太平盛世的向往之情显然是发自内心的。
至于诗的风格,这首五言古诗质朴浑厚,自然流畅。语言通俗易懂,如话家常;叙述娓娓动听,如作报告。这也正是民歌的一种特点。可见作者是深受了“长短错落、优劣互陈”的民间文学的影响的。从诗的艺术感染力来看,民歌的影响显然更有利于揭示“今无复旧日承平气象矣”(《行宫西门》)的社会现状和抒发作者的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