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蔡伸
高宴华堂夜向阑。急管飞霜,羯鼓声乾。仙人掌上水晶盘。回按凌波,舞袖弓弯。
曲罢凝娇整翠鬟。玉笋持杯,巧笑嫣然。为君一醉倒金船。只恐醒来,人隔云山。
现代文译文:
华丽的宴会在夜晚继续,音乐急促,飞霜般纷纷落下,听那鼓声如雷鸣,羯鼓声已经停止,但余音仿佛还在空气中回荡。华美的舞台上,一位舞者在水晶盘上旋转,她的舞姿轻盈如凌波微步。她的舞袖飘逸,弓腰如月。
一曲结束,她整理了秀发和衣衫,露出娇美的容颜。她举起玉笋般的手持酒杯,笑容嫣然。为了你,我愿意一醉方休。只怕醒来时,我们已隔着千山万水,云山雾罩。
赏析:
这首词以歌舞妓为主角,却以高雅的笔致描绘,把她们的卑微生活用华美的词章表现出来,可见作者的笔力。全词写景、抒情、叙事相结合,把表演过程巧妙地用白描手法表述出来,语言雅丽,生动活泼,是宋词中的佳作。
“高宴华堂夜向阑。急管飞霜,羯鼓声乾。”夜幕降临,华堂大宴还在继续。急促的鼓点声中,飞霜一般的是“急管”的音符,羯鼓声虽然已经消歇,但余音仍在空气中回荡。以上数句简洁地写出了场面的盛大热烈。“仙人掌上水晶盘。回按凌波,舞袖弓弯。”用“仙人掌”写盘子华美而奇特,“水晶盘”当然更贵重了。转而写舞女们手捧水晶盘在盘旋的舞蹈中,时而轻盈如“凌波”微步。时而弓腰如月。几个短句把舞女们的绰约多姿、神采风度活灵活现地描绘了出来。
“曲罢凝娇整翠鬟。”曲终之后,舞女们整理着鬓发妆容。描写极其细腻。“玉笋持杯”就是描写凝妆细丽的舞女。不仅形象如生而且气韵天成。读到这儿不仅让人仿佛看到了金花的女子持杯劝酒,妙语嫣然的神态格外妩媚动人。酒宴继续进行,歌舞翩翩,“为君一醉倒金船”。几个字表现了英雄美人纵情一醉的生活场面。“金船”,并非是指因船用金饰而成。实际上在唐、宋有着广行的斗酒船。“只恐醒来,人隔云山”。实际上这是形象的概括了富贵场的描绘,让读者在开怀畅饮时能体会出盛宴之后的空虚和无聊。
全词的基调明朗健康,作者以诗人的敏感和体验,捕捉了刹那间的感受,描绘了歌舞妓们的生活场景和神态,把她们放在与文人雅士平等的地位上加以讴歌。这正是词作的成功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