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戴复古
踏破白云登上方,自嫌尘土涴禅床。
千山月色令人醉,半夜梅花入梦香。
深谷不妨春到早,老僧殊为客来忙。
山童懒惯劳呼唤,自拗枯松煮术汤。
觉慈寺
踏破白云登上方,自嫌尘土涴禅床。
千山月色令人醉,半夜梅花入梦香。
深谷不妨春到早,老僧殊为客来忙。
山童懒惯不呼应,自拗松针烹术汤。
下面是对这首诗的赏析:
在古人的眼里,寺庙乃是一个灵台清净之地。能让人忘却人间的纷争与尘世的烦忧,得一份心灵的自在与超脱。诗人戴复古就曾深爱着寺庙中的那份宁静、平淡与闲适,他的不少诗歌都表现出他对佛门生涯的留恋之情。觉慈寺,就是他常常流连的地方。
“踏破白云登上方”,起笔就见其冲破云天之势。可见诗人兴致高昂,跃跃欲试。“自嫌尘土涴禅床”,自到觉慈寺以来,诗人嫌尘世纷扰,尘土飞扬,弄污禅院清净的佛地,故而一踏入方丈大院就被惹得连声叫苦不迭。这里并不是说寺院地净尘少,而是表达了诗人对佛门的敬畏之情,同时也为全诗定下了基调。从世俗纷扰一下子进入佛门的清净,既有对世外桃源的向往,也暗含了对佛门的敬畏之意。此联叙事写景,寓情于其中,可见诗人性情洒脱。“千山月色令人醉”,足见觉慈寺乃清幽绝俗之境,可诗人竟然令人陶醉,那是因为半夜时分殿前的梅花更是沁人心脾。细品此句,则觉慈寺半夜时分的幽雅景象一一呈现在眼前:千峰月色,半夜香风。“半夜梅花入梦香”是梦中之景,一夕小憩醒来眼前又是另一番光景了。“觉慈”题旨于此也就不言而喻了。诗人曾不止一次地怀着崇敬的心情到寺庙佛门之地参禅觅句、搜寻灵感。但是世俗上的功名利禄难以割舍,他的内心也是充满矛盾和痛苦的。此诗虽题“觉慈寺”,但诗人的心绪还是围绕着“自嫌尘土涴禅床”七字展开的。
“深谷不妨春到早”,谷中早来的春意更是生机勃发、热闹异常。“老僧殊为客来忙”,诗人以客人之口吻道出庙内僧人年迈、勤快,为了客人的到来而手忙脚乱。此处虽然是以叙事来表现“自嫌”之后随之而来的快活,但深谷的春早、僧人的忙碌之中又隐含着诗人怎样的心情呢?这似乎还是一种未能忘情世俗的痛苦吧。接下来的两句:“山童懒惯劳呼唤”,是诗人自嘲之语,“自拗枯松煮术汤”,是自我解嘲之意。由此可见诗人对佛门的敬畏之情也就不言而喻了。他从此住到觉慈寺再不问世间事,问则闻“术汤”声。“枯松”暗点觉慈寺之景,“拗”字与“登上方”的“破”字相照应,也与题目“觉慈寺”暗合。
全诗用笔自然流畅,不假雕饰,诗境秀美幽雅、淡泊宁静,正是心境的写照。末联更是余韵悠长,让人玩味不已。在觉慈寺里作者踏破白云登上上方之后竟然流连忘返了。在佛教看来,得之易、求之难的东西更能让人珍惜它。由此不难看出觉慈寺给作者留下的美好印象之深了。这首诗从吟咏寺庙入手,从俗入雅、由乱入静,抒发了作者向往佛门清净、热爱大自然的美好情怀。语言自然、流畅传神;用笔轻巧、流转自如;意境淡雅清新、耐人寻味。
现代译文:
踏破白云登上上方,嫌尘世纷扰弄污禅床。千山月色令人沉醉,半夜梅花入梦香。谷中早来的春意更是生机勃发、热闹异常,老僧为客来忙。山童懒惯不呼应,自拗松针煮术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