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华岳
画眉无墨把灯烧,岂识宫妆与翠翘。
堪笑东风也相谑,暗牵裙带缠人腰。
这首《田家 其七》写得明白如话却又绝妙如诗,其主要意思依然是既夸又悔这种儿歌常用的模式:“画眉无墨把灯烧,岂识宫妆与翠翘。”这两句写田家老妇人化妆的情景。她画眉没有笔墨,就把油灯点起来,去照出那描眉的形状,加以仔细挑选。这当然是笑话,然而这笑话中却带有几分真情在内。在田家老妇人,这也许是一种常用的办法。所谓“宫妆”,与“翠翘”相对,“宫妆”的当然是女子。田家有这样的妇女,便显出她是不同于一般市镇小民的人物。“堪笑东风也相谑,暗牵裙带缠人腰。”前句是对东风(自然也是人的主观拟人)调笑;而后一句却略带几分矜持的味道。
这诗以笑东风、羞东风开头,在“笑”与“羞”中,写出田家老妇人的内心世界及其生活环境。她是农家妇女,本不应有什么愁苦和抱怨,然而她的言辞中却分明流露出一些怨怅之情来。这是因为她原是良家妇女,由于种种原因来到田家,终日辛勤地劳动,但她毕竟是农家之妇,身上有着农民共同的辛酸和悲哀。所以她的怨怅和儿歌中的那种纯真可爱又无邪无害的怨怅相比,更显其深沉含蓄和更富于生活气息。
此诗的艺术特点,一是巧妙的比喻。“东风”之于“暗牵裙带缠人腰”,也兼比喻老妇人对东风(实是对人世的少年)之信赖无疑的意思;然而如果说是潜藏有对爱情的对机谐趣的情意未免托大(虽说带着儿歌中小子逗憨的态度未免自然)。我们倘若将它提升理解为包括整个社会对农民(农民的命运、对妇女生活)关切的微意未始不可。这样,“东风”也就不只就字面讲而是包含着社会内容的象征了。
另外就是将妇人打扮的一个细节同他对美好生活的追求和向往融汇一起。从而使人感到他的生活不只限于田间劳作,而且还有对美的追求。
此诗语言质朴自然,不事雕琢,写情写事,娓娓动听,如行云流水般自然。诗中虽未明言其人如何,但从田家妇种种描绘中,可知其人是一个勤劳善良、热爱美好生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