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华岳
流莺一去无消息,燕怯春寒归未得。
绿窗清昼静无人,拟把衷情诉知识。
上苑东风二月春,淡黄杨柳初成阴。
解将一片无情舌,学尽百般能语禽。
红英紫萼纷如雪,万姹千娇总饶舌。
莫嫌花外太啁啾,默默难酬好时节。
须臾绿暗红亦稀,伯劳杜宇鹰鹯飞。
更兼猎戈恣罗网,卷舌不语全毛衣。
堪嗟国士徒切直,不似幽禽明语默。
何如钳口归山林,莫况燕南并越北。
华岳的《百舌》是一首富有哲理的诗,它以鸟儿的鸣叫声为媒介,讲述了大宋时代的苦难,是诗人在暗指现实的状况:执政者的政策不断地激化了矛盾,一些本应以“不言”来以守“中立”为策,在这和蔼的中庸外壳下面充满了撕破天地与光阴面具的内容;在他的微观和隐含的声音中,我们可以听到一种大哀。
现代文译文如下:
莺鸟一去便无消息,燕子害怕春寒归来不得。绿色的窗棂,清幽的白昼静悄悄无人声,想要倾诉衷情却无人能懂。在皇家园林中,二月的春风轻拂杨柳,淡黄的柳枝初成绿荫。解下那片无情的舌头,学尽了鸟儿们的各种鸣声。红艳的花瓣和紫色的萼片如雪般纷飞,万紫千红总是饶舌。不要嫌这花外的声音太嘈杂,沉默是难以回报这美好的时节。短暂的时光里绿叶渐渐稀疏,红花也渐渐凋零。伯劳和杜鹃以及鹰鹯一同飞走。再加上猎人拿着戈挥舞着罗网,鸟们沉默不语全身羽毛也无法保护。可叹那些有志之士徒然直言不讳,却不能像幽居的鸟儿那样明白沉默的智慧。不如紧闭嘴巴归隐山林,哪怕是从燕子的北方前往越地的南方也不回头。
诗人运用鸟儿来表现心中的疾苦与不满。表面上,华岳像是对那善于乱鸣的百舌鸟儿进行了反讥和教训;其实则是通过他揭示出现实生活中的真问题。所有的感慨、警诫都藏在他的低声细语中,这样不仅能使诗更加含蓄深沉,而且还充分表现出诗人的良苦用心。然而对大多数人来说,能够有像鸟儿一样的静默安处是多么奢侈的事情。这是一首透着深沉忧虑和严肃反思的诗,它对现实社会进行了深刻的揭示和批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