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郑清之
洹河见水老如新,此见云何别妄真。
心本佛心须作佛,境皆尘境莫随尘。
空中花果浮生眼,梦里悲欢现在身。
万事卢胡吃茶去,不知谁主更谁宾。
默坐偶成 其一
郑清之
洹河见水老如新,此见云何别妄真。
心本佛心须作佛,境皆尘境莫随尘。
浮生若梦空华影,百岁如流逝水身。
万事无如喝茶好,壶中却自有人宾。
赏析:
这是作者借对“喝茶”一事发表见解,以表明自己的生活态度和处世哲学。首句化用“佛桑开过不归春,洹水新亭日日新”(《宛丘》)。句之言:“去去尘埃三迳晚,深深村落一杯新”。“一别光阴成几秋”(《除夜戏作》),确实如水流花落,将轮回在荏苒的时空变换中;自是不管垂丝弹指的迢递流年。“心中万虑销,口边无说务”(《满江红》),佛家说:“人生就如同一场梦。”人生是梦,梦便是空花,正如张九龄诗云:“空虚身与世,飘荡性随风。”(〈思归〉)即从空幻的境界中跳出来,不被境象所迷,不被功名所累,淡泊明志,宁静致远。
“茶禅一味”的佛家思想在宋人生活中占有重要地位。饮茶之风在两宋极为盛行,上至皇宫内府,下至乡间市镇,茶肆林立,宋人赵彦卫在《云麓漫钞》中说:“公余以茶侑宾……又或咏诗填词及清谈闲口。”陆游有诗曰:“雪芽近自峨眉得,清得蒙山雪水煮。”宋人不仅将茶事视为日常生活之需,还以之作为修身养性、清心寡欲的手段。在“世路艰难”之时,“万事无如吃饭好”(辛弃疾《鹧鸪天》),故应将事业看做身外之物,秉持自我心性以主事。两宋茶事一直蓬勃发展,“草草杯盘供笑傲,昏昏灯火话平生”(苏轼《汲江煎茶》),两宋人热爱生活、乐于向生活投入、不懈地追求着人生的乐趣。这种生活态度正是我们这个时代的许多人所缺少的。
“万事卢胡吃茶去”,作者劝诫自己要抛开一切尘世烦恼,享受这片刻的清闲与恬静。“卢胡”即“碌碌”,元丰六年(1083)郑侠知泉州时辞去不拜、特为此赋诗表示鄙视世俗做官的行为而愤然远遁之事,后引申为放达之意。上句可见在宋代社会人们对现实仕途的冷漠、淡泊以至洁身自好的选择。但把封建官吏贬斥世俗轻视为吃茶混迹之类的是很可悲的。所以作者在诗的结句中轻轻一句:“不知谁主更谁宾”,不免露出无奈与伤感。“主人”与“宾客”之说来自《世说新语·言语》:“孔融被收,中外惶怖。时融儿大者九岁,小者八岁,二儿故琢钉戏(此说类似于中国古代孩子不能戏);融谓使者曰:‘缓急世交故知有如二儿’”。“岂易足丧当宾哉!”“用之则行,舍之则止”。什么是可以终日经营失得毫发的情怀自置于寻常人生之门不去关心那些昔时的孟晋窘蹙之境呢?郑清之文才博雅多识却始终不得志,他的这首诗或许也是为这样的心境而作吧!
现代译文:
洹河的水如此清新纯净,怎样才能区分它的真实妄想。心本来就是佛心需要作佛事,环境都是尘世境莫随尘世混。空中花果是缥缈的眼影,梦里悲欢只是现在的身体。世间万事不如喝茶去享受生活,不知道谁主宰更不知道谁是宾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