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楼钥
十载庞居士,一朝裴晋公。
宣威先抗虏,决策竟和戎。
宥密行谁尼,规恢事已空。
灰心更霜鬓,千载泣英雄。
这是赞美和怀念古代一位受朝廷倚重的贤达人士的一首诗。按中国封建时代的知识观念,自黄帝而下,列圣皆为神道。对于一种异代的遭遇感慨无依的作品,就必须打开理性的精神的融会与悟识,披文入理,达到鉴往知今的艺术境界,这才真正能够“用事不使人觉”的作品.所以我们在赏读这一首诗的时候,我们不禁会联想到现今一个执政党的古圣先贤一样受人民的崇敬。这是用现实对古代人物的回光反射,但要和古人的原意相符,却又是很不容易的。
诗的首句写这位贤达人士生前受到朝廷的重视,被委以边疆重任,十载边疆的生活,使他的声名远扬。作者用庞居士这一典故来比拟他,说明他是一个深得人民拥戴的贤达人士。第二句写这位贤达人士不幸死去,朝廷失去他这一股强大的支柱力量,使国家失去依靠。作者用裴晋公这一典故来比拟他,说明他是一个有功于国家的人。这两句诗既写出了这位贤达人士的声名地位,又写出朝廷失去他以后所造成的后果,可谓一箭双雕。第三句写这位贤达人士的威名丧失的原因。“宣威”句是赞扬他曾建立过的功绩;“先”字和“竟”字的意思有大小差别:“先”指前头,引申为首先、冲头,在这里表示他在守卫边疆上是最早建立功勋的人;但同时也带有不少惋惜的情感,因失去这样一个伟人英雄,便造成难以胜敌的局面;“竟”字含有完全、绝对之意,在这里表示他本来可以建立更大的功勋,却因与朝廷意见不合而不能继续守卫边疆了。第四句是全诗的警句。“灰心”二字既是他自伤衰老的表示,也是对朝廷失掉这位贤达人士的一种寄托之意。“更”字和“霜鬓”二字呼应,表示他失掉这样一个伟大人物以后,便灰心失望,再也没有什么追求了。“霜鬓”二字也可以说是一种寄托之词,也可以解释为他的品德高尚纯洁的表现。后四句说罢,那贤达人士的高大形象,仍然活生生地呈现眼前。作者之所以采用寄托之词作这样的描写刻画,说明在当时封建王朝制度下,有不少忠贞爱国的人才因意见不合而得不到重用。这是历史的悲哀,人才的悲剧。作者虽然感慨万分,但也无可奈何。所以后四句虽是直接描写这位贤达人士的形象,实际上是在这种环境下对一位古代人物表示哀悼。
诗的语言朴素、含蓄、凝炼、沉着,作者的笔触轻灵飞动,围绕对这位贤达人士的怀念赞美之情而起伏转折;而且诗的格调悲凉悲怆。这都是作者的过人之处。全诗给人一种凝炼明净、清新淡雅的美感享受,比起苏轼的一些感怀之作显得更纯朴清秀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