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杨时
霾风霄雨湿征裾,隔雨楼台半有无。
南去定逢韩阁老,归愚当见问夷涂。
原诗《送陈几叟南归》中的“霾风霄雨湿征裾,隔雨楼台半有无”两句,营造了一种与朋友临别话别特有的情景,朋友的“归途是艰苦的”这在某种意义上也象征了他与范无定的矛盾终于完结。而这前景坎坷(顶头仍碰着)却在表达了一种珍重的心理,恰切地表明作者依依不舍的心境。“韩阁老”许是泛指也未必能确定其人其时,“阁老”中直以“韩”对之确实使人在浩如烟海的唐宋人名中只忆起一位曾任中书侍郎的著名文人韩愈。“当知消息好音回”(无名氏《云》)。于途中逢上一个熟人自然倍觉亲切,何况是阁老!于是诗的温馨亲切的调子就与送别的沉重心情形成了一种张力,让人在一种喜上眉梢的慰藉中体会友情的温馨。
诗的后两句“南去定逢韩阁老,归愚当见问夷涂。”中的“归愚”二字是点睛之笔,这里表面上是说如果陈某到了南方逢着韩愈,回来的时候问问他关于“夷途”(按范的籍贯河南信阳一带古称夷,古代陆路交通称陆途、水路交通称水途。这里即指行程)的情况。但实际上是暗指陈某自己日后当慎始善终,“走自己的路”,莫为一时之诱而铸成终生的错误!杨时的诗深沉,熨贴,确实给这首诗平添了不少情韵,绝不能视为无病呻吟的清唱。这两句揣摩内含关系到友情的坚持与人生的走向,体现的确实是有思想高度的。“何必谋虚誉,今人妒且毁”(同上),杨时在这里似乎是以心换心,推己及人地道出了友人肺腑之言。
从全诗来看,杨时在遣词造语上显得委婉含蓄,多用象征、暗示、联想等手法。他既没有直接描写范如何美,也没有直接表达范如何可贵,而是巧妙地以虚处落笔间接传神。这样的好处是能给读者留下更大的想象空间和更多的体味余地。这种表现手法与宋人喜欢议论和言在此而意在彼的语言风格有关。总的来说这首诗做到了情景交融,首尾相应,确是一首有思想有情感深度的送别诗。
在现代文译文如下:
风狂雨骤泥泞路滑,你衣襟尽湿前行。隔着飘洒的雨丝,朦胧的楼台隐隐约约。 你往南边去,一定会遇到阁老韩;要是能回来时,一定会问及归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