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黄机
初藕花发。薰风庭院凉成霎。碧纱金缕笼香雪。记得年时,心事凭栏说。
如今陡顿音书绝。夜窗羞见团团月。锦囊尘暗黄金玦。留取多情,归趁好时节。
醉落魄·初藕花发
初藕花发。薰风庭院凉成霎。碧纱一缕笼香雪。记得年时,心事凭栏说。
如今陡顿音书绝。夜窗羞见团团月。锦江尘暗黄金玦。留取多情,归趁好时节。
这首词写闺中思妇怀念远行人的深情。词的上片回忆往昔初别时两人凭栏远望、相约归期的情景,写荷池月色与往昔相似,但下片突如其来地加入“陡顿音书绝”一层,遂使全词由平展展的画面上骤然跌落,词情益显委婉缠绵,耐人寻味。
“初藕花发。薰风庭院凉成霎。”开篇两句,写的是夏日的傍晚,初藕花开,清香袭人,凉风自西面吹来,吹散了室内的炎暑之气。薰风指南风,古代神话《山海经·南山经》说其为帝台所出,台乃东南海神。凉成霎”是说很快地就感到了凉意。这三个字用得相当简练,但相当形象,因为读者以往都曾有过这样的生活经验,所以读来就会产生亲切感。这三句与下片“如今”呼应,下片追忆往昔通书无定,转写自己与思妇双方情况。“碧纱一缕笼香雪”。此言词人居处所挂的一袭轻纱帐内,正散发着像开在山中的香雪一样的芬芳。“笼”字很有份量,它把轻纱帐内物件中所发散出来的芳香和纱帐上所镶的碧绿色玻璃帘子统一起来,给人以一个光洁鲜亮的感觉。一个“雪”字既写花香之洁白,又暗示了思妇面容的美丽。此处“一缕”与之第一次分别时对方“缕玉牵丝”的容貌相互照应,突出双方感情的深厚。
“记得年时,心事凭栏说。”记得那时分别时,她正倚着栏杆与我诉说内心的愁苦。“记得”二字在点明追忆以往情事的前提下,又包含有如今双方分离的惆怅情绪。“年时”犹“去年”,指发生过的事的起始阶段。此两句纯用白描手法,叙述别后情事时全从追忆中来。同时其结构上也起到了从回忆转向现实的作用。因为前面只写了一个人独自愁闷的情况(这都是有所回忆),下面则突出了与自己最关心的对方音讯的突然中断(这又是人所不免的联想),从而再自然不过地引出了下文所写的现实中久盼的消息仍无复到来而埋伏笔所致的情愫定倍加深切,不写而出。当然这几句看上去不乏率真之效和真情性(实质上还有借之所寄托的爱情之意)。但又如何令人亲之而不愿去摹略呢!尽管下句由于句意迫近所蓄情感越发狭迫几乎便使人呼吸难通矣。
“如今陡顿音书绝”,古人通过鱼雁传递信息的方法即使不成定局的事情(按说一月两度的书信怎能称得上陡然?但依词情来看由于忧虑对方有所闪失或为世事所阻断便迅疾间不再发出)也可能变得最后了结果使其一朝突然陷于情理之外匪夷所思矣。与此相对的词人心绪肯定因陡起的变化而也瞬息千般甚至已似洪水般汪洋无际了,不过凡为闺中思妇诗辞文其思恋总逃脱不开与此相近的东西但观这一份悲惨(完全用自身心理想象达至如此可怜境界),可见女方用心之诚挚用情之专一也。“陡顿”二字很是成功,它成功在以其对比强烈:一是原来间或不辍而顷刻中绝的类型;二是这样类型对他人来说都是极不正常的但在此处一经艺术点染就显得是极其自然的道理了;三是反过来加剧对方怨慕之情给人的感受则是原非得力而是艺术的明晰度和诗意境界的形象化的真实所致(当然是此时此刻中更为重要的)。这一个词确实能够增添许多飘逸之美(它是富有活力的语汇)。在双方互动的这种审美享受中因愁怀倍加而被掩蔽的真挚性自然而然就更能感动人心了(实质上也反映出此种情愫在生活基础上的艺术升华)。
既然双方关系如此密切、用情如此专一而又久无音讯,“夜窗羞见团团月”也就不难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