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 乔吉
暖烘,醉客,逼匝的芳心动。雏莺声在小帘栊,唤醒花前梦。指甲纤柔,眉儿轻纵,和相思曲未终。玉葱,翠峰,娇怯琵琶重。
朝天子·暖烘
乔吉
暖烘,醉客,逼匝的芳心动。莺声儿唤在帘栊,唤醒了花前梦。指甲纤柔,眉儿轻拢,和一曲相思未终。玉葱动,翠峰轻,琵琶偏爱重。
这首小令写闺中女子因春情萌动而弹起琵琶。作者以轻灵的笔触,塑造出一位情韵流动、风姿优美的艺术形象。
“暖烘”,使人联想到春天那暖洋洋的气氛,烘托出一种欢快的旋律。醉客,用陶渊明的“暖暖远人村,依依墟里烟,狗吠深巷中,鸡鸣桑树颠”的意境。那芳草香甜,景色优美,人情纯朴,把人的心都“逼”动了。这里的“逼匝的芳心动”是融情于景,即景生情的写法。莺声唤醒了她的春情,于是她轻轻拨动琴弦。“雏莺声”反衬出她的娴静。“唤在”两字把莺声与拨弦声融为一体。“醒”字又把琴声与梦境融为一体,似乎那阵阵乐声是从梦境中出现的花间笑桃、柳外啼莺中飞出来的。后两句是从杜甫《咏怀》诗“归来酒初醒,索笑无由开”的“笑”字与“索笑”二字化出。因是闺中女子,所以“笑”字带来了芳香和甜蜜。“指甲纤柔,眉儿轻纵”八字集中写弹琴人的俏皮可爱。古时美人都是轻拨琵琶或是细弄筝琶的。如王建《听练琵琶》中描写一位精于演奏的女子弹琵琶出神入化、扣人心弦,她的弦下饱含多少凄凉和欢聚、离散以及倾诉的情思。“琵琶偏爱重”五字把弹琴人的情态勾画出来了。“相思曲”三字点醒全曲的主旨——相思。“未终”二字又把琴声中未尽的余意表达出来了。
“玉葱”“翠峰”都是用来形容女子的秀发的。弹琴人拨动玉弦的时候,那如葱的皓腕和如削的翠峰也随着动作了。“动”“轻”二字写得十分传神。古人常以鸟鸣、以花笑、以峰涌、以水流来表现琵琶女的演奏效果。这里说“和一曲相思未终”,则演奏效果出神入化,维妙维肖地刻画出弹琴人的神态和演奏技巧。她一边弹一边想心事,不仅曲调深沉,而且将自己心事和春情融合进去,那自然就“重”了。下片前两句前着一“玉葱”和“翠峰”代指弹琴人形象,并呼应上句玉人弹琴的神韵;后着一“娇怯”,即娇羞胆怯的神态。“娇怯琵琶重”五个字传神入妙之极。“重”者不仅是乐器本身轻重、力度、节奏快慢的自然效果,“琵琶偏爱重”既弹琴人幽恨微婉心理的自然流露又烘托了人物情绪激动的细节描写。“东风不解禁杨花/教遍红稀绿遍野/掩映高牙浅马/向春风谁画得蛾儿雪。”(赵显宏《昼夜乐》)这春景本是很美的:杨花飘飞,红稀绿遍野,正是春光消瘦时节。然而这正是女主人公相思无眠之时。她本想借这美好的春景传达自己的心事,可是东风无情地吹送着杨花落花,却将她的柔情密意都掩盖在茫茫杨花之下。这不禁使她更加伤感了。
乔吉的这首小令情景交融、神韵悠长地写出了闺中女子因春情萌动而弹起琵琶的情景。曲子表现了作者对美好事物的歌颂与怜爱。同时表现了作者对青春年华不能自主的感情的慨叹。
此曲风格明快、活泼、流利自然。语言清丽含蓄而不失明朗清新。在音韵上更是讲究平仄交替,合律押韵。全曲语言精练优美,节奏感强。现代人对古典诗词更要有兴趣和耐心去阅读并赏析,从中了解更深的文化内涵和文化底蕴,并对生活有更深层次的理解和感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