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陈造
泉脉不通海滨土,人家辘轳上鹹卤。
新粳本自玉为烂,荐熟便如猩血煮。
初尝已叹失香味,久食更忧戕肺腑。
城西禆海百顷宽,绀碧瀰瀰含雾雨。
我者舣柂酌清泠,洁比盘冰味牛乳。
得非天意补此乏,跬步可{奭斗}殊不苦。
但令十舟玄津致,坐遣千室皆甘茹。
迄今俗心不自拔,如食置傍饥不取。
铜章师由尽时贤,盍有教条祛惰窳。
君不见乐天六筦挽西湖,惠利可容今愧古。
诗作开始首先把视线转向沿海的盐城一带。陈造这位历史地理学者对大自然的独特认识:对于滨海地方而言,无河与大海相通之便,为一种天设之障碍。那么沿海的人民生活在那儿又是怎样的一种境况呢?由此他笔锋一转:“新粳本来似烂银,荐熟便如猩血煮”。通过活鲜鲜的画面展示沿海人民的特产和新粳米饭,诗味隽永。虽然未提盐政一词,但我们仿佛能听见:“得已而新熟炊稻时,多傍船边食蟛子”(“备诸公政宽大腹”句意),不时有人在甲板上指点着一畦畦稻香四溢的新粳米发出阵阵的赞叹声。不过他又警告说,好景并不易得:“初尝已叹失香味,久食更忧戕肺腑。”从侧面烘托盐城新粳米的香美非同一般,又以亲身体验警示人们对此不能贪吃过量,以免损伤身体。
这首诗中写到的“城西陂海”,指盐城西面的陂泽湖泊,即古盐渎县境内的运盐河、渠、海等。“陂海”之名古已有之。宋代著名文学家苏轼曾作《东坡八首》诗,其中有句曰:“城中居少城西狭,到处青菰如玉雪”,“蒙蒙柳絮入珠帘,欲数前游是上船”,这些脍炙人口的诗句,“羹墙千载今若何,题舆梦亦与齐烟”,再现了当时的景致。“我舟泊岸沽新醅,出从村墟保老医。”湖边的群山和平原已经销声匿迹,似乎消失在那亘古流长的“盐渎川”(河)之彼岸。但愿每一条小船能开足马力向前方挺进,“千村万落生光烟”,“从今有米真粱饭”,皆大欢喜。然而“膏泽遍及渠闾喜”(使老百姓都感到满意),须先“劝课农桑”,要广开水利,“但令十舟玄津矣”。若要“一朝雨足凭良畴,平野闲田闻雉鸣”。然而这首诗中的诗人陈造也已不在了。
陈造一生经历了北宋南宋之交和南宋中叶以后两个不同的历史时期。北宋灭亡以后,南宋朝廷南迁临安(今杭州),由于统治者偏安江南,追求淫靡生活,朝政腐败,国势衰微。陈造身处其间,对南宋朝廷的苟且偷安、不思恢复极为不满。他曾写诗给友人道:“国事兴衰归有脚”,“岂惟吾道叹穷通”。他为抗金名将岳飞喊冤:“一朝事往心历历,尚记当年叩马谏。”他为穷乡下邑(如石牌)也有奇伟之士献策献身,“寄声立社敢力田”。又对江淮地区的日益荒歉、饿殍载道、人民无法摆脱困苦生活而愤愤不平。“人心小晋何千万,大半白骨沟断续。”“春晚稻田翻狡虫,(闵雨之词。六月、八月几不知赴今年好候人所有衣得如期地艰辛之一日露出两级深处不如看一出尝贪伪所作而上界公平败山宾三百吏决兹五月蛮垂郭麦箪几无关礼均桑举榷赖饭多贫民”等诗句表明他忧国忧民之心。
这首诗中“惠利可容今愧古”一句则表明他对南宋朝廷苟安旦夕、不思恢复中原的失望和不满情绪。他曾写诗给友人:“乐天六筦挽西湖,惠利岂在今不如。”“夏屋无声谈窈冥。”恨相见太迟,不过就这种区区膏泽征发中漕舟奇字算些什么!使他放不开手脚有所作为;“兴治力事谁能广道自若春秋施教问所谓善为国者不法古也。”他深感自己力不从心,“自笑平生耐忧患”。然而他仍不失为一位有志之士。他曾为家乡的石牌立庙而呼吁:“愿为石牌作重镇。”并为之献策献力。他为家乡的振兴而深感欣慰:“君不见石牌城外如鱼腹,(石牌山)下多鱼虾蟹鳖。”
这首诗在艺术表现手法上采用了象征、比拟、衬托、对比等手法。在语言运用上则采用通俗易懂、朴素自然的语言风格。在思想内容上则表现了诗人忧国忧民的思想感情和改革时弊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