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陈造
衰年寝食僧斋似,甚欲持杯解入关。桂魄元非月蛾靳,韭葅终笑庾郎悭。不成小醉穿灯市,又作相逢嘲饭山。思澁贻山妇怪,羡渠飞雉落黄间。
十四夜丞和章来复次韵
陈造
晚年厌宿食如僧,举杯解入关之困。
月魄何尝吝婵娟,韭葅终笑庾郎悭。
一笑灯市醉斜倾,相逢嘲笑饭山情。
思涩贻山妇怪,却羡飞雉落青冥。
宋人陈造晚年的诗作,充满了浓厚的怀旧情绪,尤其在思念故乡山妻时,更是显得情深意切。这首诗更是将宋代文人诗酒唱和、彼此慰籍的场景描绘得活灵活现。在这次吟唱中,他接受了朋友的好诗,同时也作出了水平相当高的答诗。这首诗的语言清新、明快,节律活泼轻快,将本来常见的诗词对歌的场景写得情趣盎然。
译文:我人到暮年,饮食起居都离不开僧家的斋戒,简直就像是在过着僧人的生活。今晚如此良辰,真想再喝上几杯以解入关之困。月魄高洁,哪里是月中嫦娥靳惜不给呢?只是我自己对饮食过于吝啬,就像庾郎悭吝一样。不醉倒在大街小巷的灯下,那才叫遗憾!又与老朋友相逢在饭山(作者自号饭山)旁,相互调笑一番。思念故乡妻子而不得见,怪她不来,又怨恨自己不能像飞雉那样直落黄间。
此诗开篇即写自己年老厌食僧家食物,渴望能解入关之困的酒肉。这里却以“月魄”拟人,说姮娥本无悭吝之意,“月蛾靳”三字新奇生动。后一句用庾兰陵的悭吝典故,调侃自己与友人相逢痛饮,笑谈风生,说笑间已将身体笑瘦。“韭葅句”是作者自嘲,说自己过于吝啬,“终笑庾郎悭”,一点也不夸张。接下来写灯市醉酒和饭山相逢。“不成”二字俏皮,灯市之中人人畅饮,人人快乐,烂醉如泥也只当是生活的另一乐事。朋友相逢总得调侃一番,开玩笑是文人墨客习以为常的事情,“相逢嘲笑饭山情”生动写出了他们放浪形骸、洒脱不羁的本性。“思涩”二句写自己思乡不得归的愁苦和怨恨。自己被乡愁困扰,却只怪妻子不来接自己回家,说“思涩”表达了归乡途中的孤寂与漫长;说“羡渠(渠为古时对人的敬称)飞雉落黄间”,是反用《左传》纪异事典,虽写乡思却不切主题。这样的结句多多少少泄漏了作者终生未得封赠之原因:原来由于蔡景熙等人正极力举荐他参赞“绩政”。这说明身在朝堂的山妻才是他心之所系。故诗人在这里用到了“反衬”手法:表面上写归乡之急迫情状;骨子里却是表达对朝政的不满和对妻子的思念。这样写比直接表达来得委婉曲折、耐人寻味。
现代文译文如下:我人到暮年,饮食起居都离不开僧家的斋戒食物,简直就像是在过着僧人的生活一样。今晚如此良辰,真想再喝上几杯以解入关之困。月魄高洁,哪里是月中嫦娥靳惜不给呢?只是我自己对饮食过于吝啬罢了。不醉倒在大街小巷的灯下,那才叫遗憾!又与老朋友相逢在饭山(作者自号饭山)旁,相互调笑一番。我因为思乡心切而不得归家团聚而苦恼,怪她不来接我;又怨恨自己不能像飞鸟那样直冲云霄一览众山小(用来形容夜晚时候抬头看到明月时候的心情)。这样富有张力、这样的含蓄蕴藉的表达其实正可以看出宋人在诗词中对生活的独特体验和独特的艺术表现能力。同时这样的作品也可以用来体现中国传统文人浪漫的情怀以及诗词的时代性与社会性特征。总的来说这两篇文章不是简单地解读原诗内容而是从新的角度重新解读并对宋人的精神世界及审美趣味有了更深入的了解和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