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陈造
青奴白牯共幽情,鹭双鸥双自旧盟。
家视子平如已死,世嗤张翰不求名。
马牛见命从浮俗,螟蠃观傍得此生。
千载渊明吾易地,心期端有不容声。
宋诗中曾写过一个世代农民的家庭:两个少年与幼小者在农家屋后一小丘上相对游玩。那人活了六十来岁,耕着一块自家的地,儿孙在旁看守,并同来访的客人交谈着。这就是《三山作》诗中那一家人,虽然世代以耕种为生,但自认为清高纯洁,自比渊明,且感到满足。所以他在回答自己一世的“从龙”、“翻戏”、“把钱权轻易的”言论后说: “使我千万载大苏于薛傅数君子之下(汉窦蒙每评东晋人用赞以苏蕙易德曰当从之);自己九世可以有所抱矣!”似乎从此不要求仕进了,然而这决非消极,只是表示一种理想,决不妥协罢了。
诗人想到:世事如此,而自己的志愿如此,当然不可能如愿以偿。所以他又写了《述怀有作》诗,来表达自己坚持理想和志节的态度。
诗的首联追写了对于年光的大有惋惜、耿耿不安的心理情态。“鹭双鸥双”已使他们为岁月飞驰、韶光不久而郁郁难安,而这联两句便对此作出了更深切形象的揭示和描画:“青奴”“白牯”,是中国农家青壮年和牛的代称,他们或闲游于绿水青山之间,或“昼出耘田夜绩麻” ,生活于简朴、安然的环境之中。但如今“共幽情”却都被无情的岁月所驱遣,对年光既爱惜而又感伤,正象青年人爱惜生命一样。而“鹭双鸥双”又使他们联想到自己的朋友一个个地离去,更使他们感到岁月的飞逝。他们常常相约结伴到水边游玩,以暂时忘却忧愁。然而如今却象旧时盟誓那样,再也不能相见了。“旧盟”二字表达了无限的悲感。颔联、颈联表达了诗人对于官场污浊环境的憎恶和对于自己的生活理想的执着追求。“家视子平如已死”, 诗人陈造本来可以步入仕途,博取功名,但他不以功名为念,甘于清贫。“世嗤张翰”两句写诗人对功名富贵的鄙弃和不愿苟取的态度。张翰是西晋文人,《晋书》本传说他“性清高,遭世纷乱,故纵意不羁”,在洛阳做官,“见秋风起,因思吴中莼菜、鲈鱼脍”,于是便弃官归去。“马牛见命”两句是说自己像刘基那样不甘从俗的隐者,“螟蠃观傍”也未尝不可啊!所以这两句里饱含着对世俗荣利的不屑与愤慨!在尾联中诗人说: “千载的陶渊明如果我能够与他易地而处,我定将追随他而安于贫贱终身!”。这表明诗人对于归隐的决心和志向。
这首诗写得悲愤而决意不渝。语言朴实无华,而感情深挚激烈。诗中运用了多种手法,如用典使事,对比映衬,抒情写意等等。
今人洪迈《稼轩记》说陈造“文词政事之外,诗亦清新可喜。”此诗正得其清新自然之妙处。
青年的心境总是随着环境的变化而变幻不已。在这首诗中诗人描述了“青奴白牯”们的幽情和命运以及对于自己的生活理想的追求。这些内容既表现了诗人对于时光飞逝的感慨和对于生活的热爱,也表达了他对于官场污浊的憎恶和对于归隐生活的执着追求。
诗人将年光、友情、理想、荣利等等内容融为一体,形成了这首诗深挚的感情和壮丽的境界。他的“幽情”的描述与描绘相交织的写法也很巧妙;他将自我与陶渊明对照和联系起来写法也很有新意;此外结尾用典抒情也是其优点之一。这些都显示了陈造作为一位杰出的诗人的才情与才思。
译文如下:
青山绿水中农家儿女心情恬淡自在;白鹭鸥鸟结伴自在地翱翔水边。家中清贫度日觉得日子过得安稳;世风污浊惟有隐居自守矢志不移。身在俗世却如牛马一样听命于人奔波劳累;被人耻笑如同蝼蚁般活在世上无足轻重。如果与陶渊明再世相遇换位相处;矢志不渝地追随他去乐居田园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