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陈造
闲去街头赏大花。翠帷珠幰护豪华。西真宴罢群仙醉,千尺黄云错紫霞。
团粉黛,闹箫笳。使星躔处驻灵槎。定知今夜游仙梦,不落西京姚魏家。
鹧鸪天·闲去街头赏大花
清闲到街头上赏一朵大花,花丛里翠绿的帷幕,车前的珠帘都掩护着豪华。参加西王母的宴席后众仙女喝醉酒,千尺黄云交错着紫霞。
圆润如粉的白脸蛋儿,吹奏着轻快箫声的佳人儿,像星宿般停驻在天上船只。可以肯定,今晚游仙的梦啊,不会再久地离开长安京城那姚魏的豪华。
初春的时候宋人的生活习惯有时节性和游玩的情调性。节候在慢慢转暖,樱花怒放的季节是在一阵冬雨之后。“闲”对快节奏工作的人来说几乎是已久的梦想。我觉得起题目里的“赏大花”最传神。“大花”既樱花。此句很形象地表达了欣赏大花、满街游春的场景和闲适心绪。此词抒发了作者对繁华春日都市生活的感受和陶醉之情。
“西真宴罢群仙醉”写西王母的宴请。“西真”指道教主西王母。“群仙醉”指《汉武故事》中三月上巳之日,汉武帝宴西王母,饮至暮时,“王母言:‘我暂去复来,但千载一遇耳。’乃自此不复见”。这极言其地之胜、其宴之盛、其人之众。虽神仙宴乐,却也红尘滚滚,人声鼎沸。然而作者把这种景象用西王母仙境作比,就给它描绘上一层仙气。人间如此热闹,天上自然更不寂寞。“星躔处驻灵槎”,写在天上街市闲逛,这种颇有些抽象的事一转眼变成了生动形象的景物和活动写实,“真实可信”这不离题嘛。况且诗的本意只是描写这星宿和河源、赤乌(桑椹九层木宝的车)这两个比较深奥古怪的字面很雅致地幻化为踏着月光的歌儿节令舞儿以及笑声而已,现在能再别解为实有街市活动出现幻觉之类比附硬套也未尝不可。“星躔处驻灵槎”以天上街市与现实相映衬,境界空灵。但陈造生活于宋孝宗时,“使星躔处驻灵槎”这种游仙思想在当时士大夫中是相当普遍的。
“定知今夜游仙梦”,以天上神仙生活与现实生活相映衬,表达对都市生活的厌倦之意。“不落西京姚魏家”,以“姚魏”象征京洛名士,以“不落”表示对都市繁华的留恋、迷恋之情。这和李商隐的名句“无端天外数流星,旧梦依依到谢家”有异曲同工之妙。总之,这首词表现了作者对都市生活的热爱和迷恋。
此词上片写景如画,极富立体感;下片既写神仙生活如梦如幻,又写人间繁华热闹。虽寄寓着作者对都市生活的厌倦之意,但流露出一种繁华留恋、迷恋之情。读来使人如身临其境,熙熙攘攘、生机勃勃、极有吸引力的都市风光从字里行间跃然而出。用语华美繁缛、意韵富赡、明丽和雅丽清秀为作者长调词风的主要特点之一这首词在这一方面有所尝试和开拓。这一类词宋人也不少见如陆游《秋夜将晓出篱门迎凉有感》用沉郁之笔写出华丽丽达到别具一格的效果可为此证但专作浓艳纤巧小词的人仍不多。今天这类作品也不多作者又好用一结最为精彩引人称赏此处结句含蕴空灵余味不尽颇有李商隐朦胧多义的作风可见此词对偶句式、用典手法在表现都市繁华、空灵的境界方面有所创新和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