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 许有壬
老子分渔樵。
说着登山气更豪。
天外长江流不尽,迢迢。
脚底青云步渐高。
两手敢辞劳。
右有深杯左有螯。
我似渊明多一字,陶陶。
明日黄花笑二毛。
这首《南乡子·醉书月香亭桂几》词,是一首富有诗意的咏物词。词人以自己的形象,赋予物以情感,生动地描绘了一幅幅醉态中生动的画面。
上片写登月香亭,看到周围山上的草木,似乎别有一番风情。作者在此并无具体描绘,却从流光中表达出豪迈的气概。“天外长江流不尽,迢迢。”只见那滚滚长江流过天边,与长江外之远山相映成趣,山青云轻,足底青云渐渐升高,心中感概万千。在古人看来,登山可以长生久视,而登高则可以一览众山小,下有长江浩浩荡荡,远连天际,这一切的一切都足以令人豪气干云。这寥寥数语却已令人仿佛身临其境,心潮澎湃。
下片写醉态中痛饮贪食的豪情,“两手敢辞劳”颇有那种“不破楼兰誓不还”的壮志凌云的气概。开怀畅饮,几至醉乡,“深杯”下了不少的工夫,“左有螯”更增添了食量。陶渊明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而词人却似这样想:我比陶渊明多了一个字,醉了之后看见白发又多了几茎,可笑他不知老之将至。
全词气韵生动,风格豪迈。词人将物拟人化,把桂花人格化赋予它的感情,而赋予人的特性,正体现出作者的高超的艺术表现手法。许有壬被后人誉为“长短句自成一家”,诚哉可见许氏之诗才过人。而他的高超之处更在于能以自己的形象赋予物以感情的生动画面。在这首词中作者勾勒出一个在物我中忘怀得尽的表现者的形象,富有浓厚的感情色彩。这种以有我之境的诗笔赋无我之境的才能给人以深厚的感受和情趣。所以词中所描写的天外长江,青云高步、黄花白发等等不是没有生气的死景墨水。他用这些生动景象来表达词人心中的情感变化和神态,并借此来抒发自己的豪迈情怀。
现代译文:
我像个渔夫和樵夫一样洒脱。谈起登山我就气壮志豪。长江在天边流去流不尽,路途遥远。脚下的青云也步步高升。两只手怎敢辞谢辛劳。右边有酒杯左边有蟹螯。我像陶渊明比他多了一个“一”字(即“多一字”),(醉后)昏昏沉沉的样子真快乐啊!明天的黄花(菊花)会嘲笑两鬓白发的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