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史浩
年来减却风情大。百样收心待不作。恰恨仙翁停画舸。雪中把酒,美人频为,浅破樱桃颗。
清歌谁许阳春和。悄不放、遥空片云过。惊落梁尘浑可可。一声啭处,故园春近,桃李还知麽。
青玉案·为戴昌言歌姬作
史浩
年来减却风情大,百味收心待不作。恨入深时难托化,一片玉人知我。 残腊模糊归路滑,暖烧臂,倩碧云,送春一个。
惊落梁尘能几许?一言一笑天孙处。绿野风酣歌醉暮,试问夜如何? 月上小楼时,一曲清歌,可煞得人如许。
此词为为戴昌言歌姬而作。词中写美人情态,深恨春归,意在言外。作者自诩“仙翁”,大概自负有仙骨道风吧。仙骨道风,超凡脱俗,以之为美,送春便可以超然玄远,纵放不拘,流露出词人逍遥于物外的意趣。全词飘逸旷放,颇有宋人意趣。
上片起首一句,化用杜牧“钿带断、玉盘分”意,表现美人的苗条身姿和清秀气度。“风情大”三字,更传神地描绘出人物的风韵。然而,冬去春来,年复一年,美人“百味收心待不作”(不作:即不作乐),情怀似有何等愁怨!“恰恨”一句,正是对这种心情的正面刻绘。“仙翁”句写美人在冰雪中手捧美酒,醉眼远望天空,企望云开雾散。“雪中把酒”和“浅破樱桃颗”两句点出季节和女子的身份。“浅破樱桃颗”,指的是樱桃刚破未熟的时候。“残腊”句写归路难辨,“归路滑”应“雪中”。
过片谓这样的美人纵情歌唱,谁能有谁来和她唱和?美妙的歌声四溢远近,空空中一丝云影摇曳下来,歌声把人惊起,“惊落梁尘能可可”,如同化用江为的诗句。末三句写女子陶醉于自然的闲适旷放情态,“一声啭处”四字颇耐人寻味。“惊落桃李”,对她的歌声是如此敏感。“桃李还知麽”,用反问表示对桃李的责难。说“还知”,似乎桃李无情而人有情;说不“知”,却又暗示了当其歌声时的一种动荡、神驰之感。词人对这歌声如此欣赏之中还能有流连忘返、依依不舍的情意。那么其声其容可知。此词写女子追春之情写得如此旷淡自然,风流韵致,语言清丽疏秀。虽用典稍多但不晦涩。
这首词的最大特点是情景交融、物我两忘。作者在词中以拟人化的手法表现歌姬的情怀,通过歌姬唱曲时的神态和动作的描写,表现了歌姬内心的欢乐和对美好生活的追求。作者的高超之处在于他以赏乐人的身份表现对美人的体贴入微的关怀和支持,从而表现出物我之间的陶然忘机、超然玄会的高旷境界。这正是此词之所以具有浓厚的生活气息和清新活泼的精神的原因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