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 薛蕙
野巾初着日,心赏竟朝曛。
试正行窥水,从欹卧看云。
坐翻嫌月露,出每避尘纷。
顾影还相笑,风流愧使君。
薛蕙《酬惟乔赠巾》的赏析
这首诗,字里行间充满了诗情画意,表现出作者的高尚情操。从野巾到朝曛,从窥水到看云,从坐翻月露到出避尘纷,都表现出诗人超凡脱俗的品格。
首句“野巾初着日”,是写诗人初戴野巾的情景。巾是藤编的帽子,藤条不齐整,故称之为“野巾”。这帽子戴在头上,不免有些碍手碍脚,但诗人却因此而得到了清爽舒适的感觉。“心赏竟朝曛”,一语见出作者的风流性格。“心赏”四字把作者喜欢赞赏的心理已透露出来了。“竟朝曛”一语下得果断,不但说明作者倾心赞赏,而且不惧炎热、坦率归真,刚直向上的性格。尽管作者享有很高清望,具有一朝重臣的才能。他早年读司马迁书,“犹笑西子混风尘”。如今在家隐居读书讲学而享有令名和供朝廷厚禄了结风尘了么?看事实决不是如此。“始来卧治丘陵底,却扫高轩一事无。”诗人只因亲朋好友都隐居在山林之中,为了避嫌才来到这里归隐读书讲学。这里“野巾”一联二句是互文见义。从“试正行窥水”到“出避尘纷”四句都是写诗人在山林生活中惬意之感。以月露洗涤身心,整天不躲出门。这一切不但是为了避尘避俗,而且是为了寻欢作乐,尽管坐卧云水之间感到无趣无知了,“顾影还相笑”流露了他无聊心空不足的精神状态,面对美好的大自然诗人在上面晾搓手足放纵自我的满足而好玩笑的心情在加上尾联对自己的歪揶作态:“顾影还相笑,风流却愧使君”。实在给人落魄非凡的名士风采之感。
对于山水田园以及清风明月的人格美的爱好欣赏古人远远超出同时代喜欢低级庸俗的高官富贵的人和那种虽然悠游自乐于林下、然迫于父母安排走上仕途之路的人们。《世说新语·排调》:“支道林(遁)与许掾俱入东。于道见紫微宾客甚众…许‘枝枝新奇’,不觉好尔…尔用不了也!我虽不堪世人有所望余”仇兆鳌:“前曰’不觉好尔’,二说取香山本。后曰’我不堪世人有所余’用宣尼格言为确”。这两首诗反映了古人以高雅风流胜流的社会风尚以及在士族文人生活中随处作乐和纵情适性的闲情逸趣的时代精神,仇兆鳌认为是元稹作是有偏颇的。在那种时代上朱庆余的《酬薛蕙先辈二首》后一首便是比较客观的反映了薛蕙个人志趣和作风:“望古犹非倦直方。中朝有易几星霜。要须深识乾坤理,大泽芳兰不可忘。”而这首诗是写薛蕙赠巾后更加纵情适性纵情作乐的情景。
现代译文:
初戴野巾那天,心中欢喜一直到了黄昏。
试着端正身子窥视水面,躺着看云任云卷云舒。
坐着却嫌这月华露气,出门总怕遇见纷纷扰扰。
顾影自笑风采不凡,惭愧风流但能效仿使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