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朝] 萧衍
南有相思木。
合影复同心。
游女不可求。
谁能息空阴。
欢闻歌二
南北朝 萧衍
南有相思木,合影复同心。
游女不可求,谁能息空阴。
这是一首描写男女相思的爱情诗。诗中以“相思木”为比兴,寄托爱情理想,展示离人的思念与追求。相思木即相思树,传说此树从一细枝独立成树,树皮为纹理,色红而理疏,易着虫蚁,每当春喜之时,恒多涕泣,终年含悲,竟至泪痕盘结。如此感人的情状自然就成了多情男女所钟爱的象征。“南有相思木,合影复同心”是描摹想象中意象的画面:女子站在林木交柯之中,联想起古代传说——南国所产之相思树,“相识知有别,不啻树下期”(梁阮利诗),传说古人负心的一时亏欠最终注定分手后这株“异根受气,殊木分色”(见《韵府》)的神奇树有了将难愈的两性隔阂联系起来的叶茎了,将零落的行踪趋同,然后构成了相同连结心有彼此的形象;触景生情使女子不觉惘怅失意和求之不得的渴望忧怨郁积胸臆之中。“游女不可求,谁能息空阴”,面对这样的情景她不免产生企求和想象:水边游玩的女子我无缘去寻觅求爱呢?谁能够使我在相思树下仍能重逢如愿以偿呢?不期而遇的美景常使人浮想联翩然而别后却不能如愿相逢则更令人惆怅不已。
诗中相思树、空树阴等意象营造出一种凄婉幽怨的氛围和境界,令人回味无穷。
此诗语言质朴自然,意境清幽,表现了南朝文人诗歌对自然景物的细腻描摹和体贴熨贴的特点。这与其雍容的气度和儒雅的审美追求形成一定的关联——不外显激昂奔放和舒缓飘逸的气势(作为贵族诗人群体的主要创作特征),却选择了情思细腻委婉的表达方式,展现了风流儒雅文人的典型心态和才情。这一特性的展示同时来自于其对历史文化和日常生活诗意的细心观察、理解并准确地传达以及对前述问题的柔性的审美观照。透过该诗文本背后浪漫抒情的底蕴似乎还可以进一步理解为汉魏六朝“骚人”创作的又一个层面的表征(或者可概括为深情、思情的文化意味)。此诗表达了汉民族传统文化中的深沉、内敛的含蓄之美,因此成为文化人吟咏相思之情的佳作。同时这首诗也表现出一种极度的无奈与苦闷。但诗的格调十分清丽婉约,这种忧郁感伤的情绪同幽怨缠绵的心曲通过高超的艺术技巧得到了圆熟的展现。“风流儒雅皆吾师”讲的就是这样的佳作典范吧。诗写男子与恋人久别重逢的欢快与激动及期盼与企望却无从实现的忧思哀怨,就语词艺术技巧方面而论尤其是堪称典型;值得诗人及读者好好欣赏品味和鉴戒学习借鉴。此诗也颇具音乐美与韵律美:从字面看每句七字与四言八句绝句相近似,其声韵的协调性可与古诗《鹿鸣》及《子夜歌》等作相提并论;倘若按近体律诗格律要求去鉴赏品评便能看出诸如多押叠韵叠句的特点于曲尽其妙而又有独立的风致和魅力等等规律特征——这与诗歌语词或节律时而奔放流转或呈现对称排比的形式从而贯注强烈抒情气势又借助于特殊体裁规律完成的音律化形成具有密切关联性。如此看来“吟咏性情”的中国古代诗歌以“清丽哀怨”的格调意蕴情韵取胜于此矣!总之,“汉魏风骨”所体现的浪漫主义创作传统与精神至此也得以传承发扬光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