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郭祥正
菱荇芬香莲子熟,扁舟夜趁湖阴宿。
一杯独酌未成歌,渔人解唱遗鞭曲。
宿芜湖口
宋 郭祥正
菱荇芬香莲子熟,扁舟夜趁湖阴宿。
一杯独酌未成歌,渔人解唱遗鞭曲。
初读此诗,觉得它很平易,其内容似乎只表达了船宿芜湖口时的某种感受。从全诗来看,从“莲子熟”、“解唱遗鞭曲”等处,还可见到一些清雅的气息,但这只是很含蓄地暗示了诗人平时就有采莲移莲、解鞭唱曲的风习。由此推断,他的祖籍可能西北水乡。所以他对那里的“湖畔人家”总有一些留恋的思绪,一直不忘乡情,也算一桩雅事吧。其实这里别有锻炼之地。“菱荇芬香”,无非近湖远处的旖旎风光的引子。对良夜,依一般规律或认为是驱露茫茫孤寂的心头的情感么?说诗人将更淡然的雅兴展现出来了未始没有可能,或许暗中也藏着寄孤凄之感的隐忧吧。
但是,此诗的结尾两句却把这层意思冲淡了。“一杯独酌未成歌”一句,说明夜宿时分诗人本想举杯独酌一壶,作歌遣闷,但因兴未至而罢。“未成歌”是对“饮酒”而言,并非仅仅由于诗人的兴致没有达到十分醉意而作罢的。从字里行间似乎可以感觉到诗人因思乡之念油然而生而感到无心对饮,无法排遣那孤凄之情吧。不过,“解唱遗鞭曲”一句却又把诗人的心绪暂时地解脱了。船家能唱出韩愈的《南园十三首》中的诗句来,这多少令人感到一点愉快。这一句所流露的欣然之感,与上句的独酌未成而心情不畅似乎有些矛盾。但若联系前后诗句和诗人整个的思想背景来分析,似乎应该说是以一种寄外之情来聊作宽解之词罢了。这也算一种自我慰安吧!因此可见这一句仍把“孤凄”的情绪冲淡了。不过在今人看来这仍似乎有点言不由衷的意味。因为那晚“解唱遗鞭曲”时诗人与船家的关系如何?他们之间从何而来会有韩愈诗句之类的交往?这都是值得存疑之处的,再以此造词却是词不达意了!这也给理解诗人原本想要表现什么心绪上投来了不可预测的黑云……对表达在开头的引子和中间句子言词的大部分的真切婉约的风韵也是一种挫折和阻碍了。这一误解根源就是认为是一篇反映民间真情实意的绝好辞章也朦朦胧胧而引起的。
总之,此诗是表现诗人晚泊芜湖口时在心情上的复杂情绪和他在感情冲淡上的努力而成为绝妙好辞的!诗人笔下的自然风光是别有韵致的,“扁舟夜趁湖阴宿”,简练而自然地说明天明就要离开此地了。因而能借宿湖边。菱荇的芬香仿佛告诉诗人此处湖光山色是无以伦比的!一个“熟”字说明诗人平时对乡间生活的怀念总在此地有所暗示了的。可遇而不可求也!那么离别的情愫则显然就萦绕在这浓郁的风光之中了。“扁舟夜趁湖阴宿”,本来似乎很简单。但是其中内涵却是极为丰富的:一则是有一个轻松的旅伴来对夜宿一事;二则这里还有一种浓浓的自然风光可以引动别情;三则也有自己的一些希望在其中了;四则似乎也有难言的隐衷……这样的“景语”,使诗中的抒情气息更为复杂和深微了。这些也都说明诗人善于把握生活感受上的整体性特征和善于在整体上表达出某种难以言状的情思的能力了。
另外,此诗在语言上的特点也是值得称道的。“菱荇芬香莲子熟”,是十分富有民歌情调的诗句。“芬香”二字更是把菱叶和莲子的特征写得十分贴切而兼有神韵。这就表明了作者不仅是将情感倾注在眼前的景物之上而且用诗笔为妙,也是赋予他们生命了。最后结句的平淡处境更不是不能透过“船家”偶然歌唱边关苦难事、风俗和中原失地山河的某些用意的深情隽语而被放大的情感的反复激动的心情。这里的景与情的融汇就是景中含情和寓言、意味不尽之意,可以说得上是化境了!这首诗作可谓见巧而造境者也!所以这也应该说是小景中藏深情的典范之作吧!这也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