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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 耿湋
济江篇已出,书府俸犹贫。
积雪商山道,全家楚塞人。
大堤逢落日,广汉望通津。
却别渔潭下,惊鸥那可亲。
现代文译文:
你即将离开郢上都去济江任职了,只是官俸微薄,家境仍然贫寒。在积雪覆盖的商山行走,你是楚塞那边的人。在大堤上与夕阳依依惜别,在广汉郡你可以望到济津通途。到了渔潭谷再告别时,惊恐的鸥鸟怎能使你亲切。
耿湋的这首诗在给友人送行的同时,透露出仕途的艰辛,然而正因为这种经历和沧桑感,更加见出了两人深厚的友情,这可能正是古人送别时常常把朋友之间的情谊与仕途联系起来的原因。
首联直接点明送别背景,颔联“积雪商山道”是写实,更是寓情。友人北行,恰逢天降大雪,越是有情有义的诗人越能体会到其中的艰辛。而“全家楚塞人”一句更是深挚感人。友人远离故乡亲人,孤身远行,羁旅之苦,思乡之愁,似乎所有的情感都凝聚在了一个“全”字之中。颈联“大堤逢落日”是设想之辞,是在积雪商山道上设想的。“广汉望通津”是说此行之后的目标是通津之地,可又反衬出当前出行的不易。所以尾联一叹“却别渔潭下,惊鸥那可亲。”面对渔潭之下那鸥鸟纷飞,惊涛骇浪之地,实在是离别前的悲伤之所,挚友相伴倒也有趣些吧!
在感慨的抒发之中让友人与鸥鸟一样迎风翱翔、自由高飞吧!这样的结尾含蓄隽永、余味无穷。
这首诗写送别友人,却以“济江篇已出”引起下文对友人旅途艰辛的描述和设想,表达了诗人对友人的同情和关怀。全诗语言朴实无华却情真意切、委婉动人。
唐诗中送别的作品很多,有亲朋临歧分手时的伤感,有远别还乡的乡思离愁,有志士失路、知音难遇的慨叹等等。耿湋这首送别诗却以“全家楚塞人”一句深挚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