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晁端礼
别恨绵绵。屈指三年。再相逢、情分依然。君初霜鬓,我已华颠。况其间有,多少恨,不堪言。
小庭幽槛,菊蕊阑斑。近清宵、月已婵娟。莫思身外,且斗樽前。愿花长好,人长健,月长圆。
行香子·别恨绵绵
晁端礼
别恨绵绵。屈指三年。再相逢、情分依然。君初霜鬓,我已华颠。况其间有,多少恨,不堪言。
小庭幽槛,菊蕊阑斑。近清宵、月已婵娟。莫思身外,且斗樽前。愿花长好,月长圆,人长健。
首先来谈谈这首词所表达的主题。“别恨绵绵”即深深的离愁别恨,起句开门见山,“绵绵”二字为定语加中心词“离恨”渲染上柔远凄迷的色彩,由将来渺茫的回忆导入对经受过的羁旅况味的感叹。“屈指三年”,是因为别来已经三年,却还要问别恨有几多,更表现了词人长恨别离的痛苦。
“再相逢、情分依然”,是全词最平缓的一节,但平缓中蕴藏着深沉的激情,词境也由忧伤而渐趋开朗。三年后重逢,总算有了一个迟来的结局。然而词人并没有满足这片刻的欢娱,他旋即又陷入更深的哀伤和慨叹中。接下去,更使人感到词人感情上的波涛澎湃起伏。“君初霜鬓,我已华颠。”这两句前后呼应,上句写对方,下句写自己,自叹自怜,意谓:当初别离时我正当盛年,而你却是风华正茂之年;今日重逢你已是霜鬓雪发之年!可以想见这相见相怜之下又要别离的无限悲怆。那么这些词人为什么不曾想许多呢?其实是他一直就打算留在对方所在的当地,“小庭幽槛”就是他原先离开的处所。“菊花”一句是指出当前的季节时令,“清宵”代表的是已届一年之初的特点。结尾四句似是劝慰彼此只希望到花木常好的时候,人长健、月长圆的时候再见面。但这一希望显然是要打折扣的:一则是人不可能都长寿,“月长圆”是不可能的;二则随着时间的推移,“花长好”也会失去意义的。
这首词写离愁别恨不落俗套,自具一种深蓄久蕴的抒情韵味。词人将别恨这种抽象的情感表达具体化、个性化。“屈指三年”、“况其间有”、“莫思身外”等句更是词人强烈的个性的表现。词人感怀往事而情调哀而不伤,结尾更是韵味悠长,体现了晁词的特色。
至于现代文译文如下:
离别的愁恨剪不断、理还乱。手指一屈就是三年时光。再次重逢情分依然如旧。你初变霜鬓、我已成白发。这其间有多少憾恨,难以说出口啊!庭院中有一块小园子,菊花已经开得分外斑驳了。夜色渐近,月亮已经变得十分清秀。不要去想世事艰辛了,姑且只顾举杯对饮吧!希望花常好,月常圆人长寿。”这首词感情深挚,韵味隽永,在记实中见真情,在抒情中含哲理,令人回味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