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释师范
有髻垂肩,无鞋潭脚。一掬精神,十分销铄。最苦拈来泼罩篱,风前索价无人著。
灵照女赞
有髻垂肩,无鞋潭脚。 一掬精神,十分销铄。 最苦拈来泼罩篱,风前索价无人著。
浅酌唐诗宋词的海洋,读罢这首宋代诗僧释师范所作《灵照女赞》,仿若久病逢医,自觉通体舒泰,更感慨此篇之妙,真个是字字珠玑,句句天籁。
首句“有髻垂肩”,平淡中又显其不平凡。简洁的七个字便勾勒出一幅宋代女子的画像,似真似幻,若隐若现。女者,头上有髻,垂肩而下;人者,面目未睹,只言其有髻。这是释师范对灵照女的第一印象,也是灵照女的外在形象。她没有浓妆艳抹,没有华衣锦服,只是自然而有髻垂肩,然而却别有一种清雅、秀美之韵味。
“无鞋潭脚”,乍看似乎不雅,但细细品味,却发现这“无鞋”之举,更显其朴实、自然。她没有寻常女子的绣花彩鞋,只一湾潭水作脚,给人一种俏皮、清新的感觉。这里诗人运用了“明贬实褒”的手法,在平淡中显出了灵照女的个性:自然、俏皮、清新、不俗。
“一掬精神,十分销铄”,这是对灵照女的内在形象的描绘。从外在形象来看,“有髻垂肩”的确是不够引人注目的,但她那一掬精神却是蕴藏着十分的销铄。这个比喻精妙绝伦。一掬精神寓形更小,却更显其精神的强大。它既说明了灵照女内在的精神世界,又表达了诗人对灵照女的无限敬意之情。
“最苦拈来泼罩篱”,一句中,“最苦”两字用得最为传神。灵照女不俗的内在美如何表达出来呢?诗人用笔巧妙地化用了她那“一掬精神”的形象来加以说明。“拈来”是笔下生花,“泼罩篱”是泼墨成趣。然而这还远远不够,“风前索价无人著”,即使你有如妙笔生花之才也难描绘出你内在的精神之美。因为真正的艺术是心灵与艺术的结晶,少了哪一样也都不行。至此,灵照女那“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超凡脱俗之美才得以充分展现。
全诗字数不多,语言质朴无华,但每句都包含了丰富的内涵且有余韵不断,似一首优美的散文诗。全诗以白描的手法娓娓道来,又巧妙地运用了虚实相生的手法。首句是实写灵照女的外在形象;而二、三、四句则用象征、明贬实褒的修辞手法写其内心精神是实;五、六句以“泼罩篱”为例虽仍虚化但又近乎叙事、描绘之笔了;到了第七句方又回笔点明题旨:“风前索价无人着”,其境界却又显得无限渺远了。全诗生动形象地刻画了灵照女超凡脱俗的内在美,亦表达了诗人对灵照女无比敬意之情。真个是言简意赅,意蕴无穷!
灵照女是历史上一位真实存在过的人物。她天生丽姿,才智过人,又能守节自重,是一代女杰。而释师范能以如此传神之笔来赞颂她,也可见他艺术造诣之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