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 庄昶
风灯何自许堪怜,容有人间万古缘。
昼夜死生真此梦,乾坤竹帛果谁贤。
百年尽了观贞意,两诰初收断发天。
老坐枯松扳哭尽,留诗吾独愧三迁。
焚黄卷
风灯何自许堪怜,容有人间万古缘。
昼夜死生真此梦,乾坤竹帛果谁贤。
百年尽了观贞意,两诰初收断发天。
老坐枯松扳哭尽,留诗吾独愧三迁。
这是一首题杜甫《北征》的诗。作为生活在明代的中诗人,诗人的思家恋归之心在这样的情境下更能体贴杜公题北征的真情之处,当然不虚杜公。清代《道光桐城徐氏家谱引吾生记》对此篇颇为欣赏。又陆昆原选明诗纪略谓:风烛斋行,亦复佳好。
首联“风灯何自许堪怜,容有人间万古缘。”诗人自怜自叹自己如风中残烛,随时都有熄灭的可能,然而却有普度众生的宏愿,这人间万古的缘法,只有杜甫这样的诗人才能理解。这里用了个“焚黄”典故。“焚黄”又称“焚香拜谒”、“焚黄”,即焚烧写有先人姓名、籍贯、官职、德行、子孙的黄表文书,以示祭奠或拜谢。此典故一般用于追悼先人或缅怀先烈时用之。这里庄昶用它来表达对杜甫的敬仰之情,可见他对杜甫的推崇。
颔联“昼夜死生真此梦,乾坤竹帛果谁贤。”这两句是诗人对杜甫题北征的感发,抒发对人生如梦的感慨和对历史人物的审视。诗人把人生比作一场大梦,无论昼夜生死,都不过如此。乾坤间留下的人物事迹,究竟谁才是真正的英雄豪杰呢?这一联既是对杜甫的赞扬,也是对所有历史人物的质疑和思考。
颈联“百年尽了观贞意,两诰初收断发天。”是写诗人读杜甫诗歌体会到的“贞意”,进一步强调杜甫精神对自己的鞭策和激励。再有,获得了科举的两道试题的荣誉也说明了我的人格得天地鬼神之鉴识。此处也可延伸到读书人终极的理想——一举成名。这首诗颇有学界中人承平时代以为立身之本作。以第一道和第二道考试题目审视自己的人生体验,“贞”于此意尤为显著,是从更局近、更实在的生活经验中悟出的人生真谛。
尾联“老坐枯松扳哭尽,留诗吾独愧三迁。”诗人晚年坐于枯松之下,反复思考杜甫诗歌中的深意,不禁老泪纵横,哭之不能已焉。然而自己却愧疚于自己不能像孟母那样把子女教育好。这句运用典故暗用《左传· 宣公二年》中婴儿孟轲由墓出而有志于学,因戒心不足而导致“夫人之子也”,“虽欲无叹息焉 ,其可得乎 ”之典;又“三迁”为孟母教子之佳话 ,杜甫则亦母之教也 。“老哭枯松恨有馀”,一个“恨”字将诗人的怅悔、焦虑、惭愧、痛苦表达了出来。这是对杜甫的追思,也是对自己平生的反思。
这首诗以庄昶式的质朴直白见长,不事浮华 ,不尚辞藻 ,不刻意追求形式美 ,而自然天成 ,平淡中见奇伟 ,朴素中见绮丽 。体现了其自然平淡的风格。并且由此也可探究诗人一生的品性节操与处世哲学。总体上这首诗与“真”一脉相承,“以真诚、真切为底子写真诚、真切”,当然也会体现出艺术至高境界的审美特质了!当然全诗核心部分是对杜诗精神的回应、传承发扬;再此可见其对杜甫精神的景仰及深爱。这一高度赞美是当仁不让之也!只是于今读来可惜少了那种现代传媒功能的大张旗鼓(庄昶生活在明中期),否则其影响力当更大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