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李吕
我昔尝为东南行,烦君载酒送城阈。
酒阑上马意恻怆,似叹飞沉异鳞翮。
我言君岂哙等伍,霜蹄偶蹶未为失。
整衔易辔便千里,宁比驽骀才寸尺。
转头日月曾几何,君已声名满蟾窟。
笑呼扁舟下吴会,去意猛作秋鹰制。
君家艺德知何年,弟兄头角俱突兀。
仙枝万丈不供折,人家生子叹豚犊。
春归洲渚波面肥,江神为君好风日。
君王正御紫宸朝,蜀士半居青琐闼。
牵联即日九天上,判司卑尺等厮役。
向来於我作鱼羡,吾今洗眼看鹏击。
人生行止特未定,遇坎乘流听造物。
唯有名节不可污,与君相期保黄发。
古诗词,有时象一副绘形绘色的绘画,只要多读几遍,其人物的思想动态就会恍若置前,感情水到渠成地从其中溢散开来,并不需藻饰描绘,一副活灵活立的故事即像自然摆在我们面前,别有一种新鲜的生命。那固佳!可对有特殊情感的我们,始终记住心乃灵魂之海;怎么作能影响并左右思绪与波动情绪的情之所系了呢?当然是我们在世上及情感的接受观察中有几分独特之意欲渲染的气氛。《送黄仲甄赴廷试》题是饯别词、感谢意,对一般自视甚高者也往往当作推荐信的给文辞;虽然亦有弦外音的象征性的技巧性的语助修辞;不过因具有积极作用的鉴赏其方法并不在锤炼琢磨语字本身而已。故我的翻作手法采用了结合想象的空间意生以对应所给的情事空间及诗境空间。
黄仲甄赴廷试,对李吕而言,有昔日同行之忆,有对友人前程之祝;而黄仲甄亦应有知遇之感、赴试之喜。首二句以“我昔尝为东南行”引出回忆,以“烦君载酒送城阈”点出今日情事。“东南行”乃泛指黄仲甄的行止方向;“城阈”犹言城门,指出其今日的启程地点。且友人相送往往是以酒为助;二句又含规戒友人应善行其行之意。友人上马离去,彼此心中都有为难言之苦衷。此处似可借用辛弃疾《鹧鸪天》词的一句“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来形容;说“上马意恻怆”似不如说“回首情恻怆”更为贴切。
李吕与黄仲甄虽非同乡,但都是闽县人,且李吕早年曾主盟闽县的理学界。黄仲甄以文采知名于东南,又“为文深峭雄伟”(见《四库全书总目提要》),又是一位理学家,“为诸生时,读书白鹿洞,负气自喜,从游之士服其气力”(《宋史·李吕传》)。李吕在黄仲甄赴试前相赠此篇送别词,其中不无对自己早年怀才不遇的感慨;因此“似叹飞沉异鳞翮”一句似可视为自伤不遇之叹。不过黄仲甄听了这番话,应会联想到李吕今日对他赴试的期望;因此这里也寓有今日二人各自满怀情志之意。接下去两句以李吕的口气说出黄仲甄决非哙等伍(即蚊蚋一类)的自评与致其未能施展高飞的自勉之意。“整衔易辔”乃自我策励、振奋精神的意思;“千里”则借骏马驰骋之喻;“岂比”二字是决不与之意;“驽骀才寸尺”则谓黄仲甄的才智远非驽骀可比。这是自我肯定之辞。但送别词往往要设想对方对自己的评价;因此以下再借对方眼光对自己作进一步肯定。“转头日月曾几何”,言时间过得很快(即“光阴荏苒”之意);“满蟾窟”则谓声名已显。“笑呼扁舟下吴会”,则送者与行者俱有放怀一笑的豪情;“去意猛作秋鹰制”,则进一步表现了赴试者的决断与自信。以上诸句中作者似乎可以借送者对自己的种种肯定来增强自己赴试的信心。
然而毕竟是一送别词,不免带有惜别之情;因此以下接写惜别之情。“仙枝万丈不供折”,用比兴手法表达了对友人的惜别之情。言友人之才正如仙枝万丈,当须折之时而又不容折,正是对其过于珍奇的叹息之意。“人家生子叹豚犊”,则是反用《论语》中颜回喟然叹老的语意,暗示对方将会求取功名,扬眉吐气。因此以下再写江神为之助力,应取此一去“飞沉异麟翮”(即腾飞)的祝愿。“春归洲渚”二句则承前“江神为君”一句而来,进一步烘托此一去赴试的得意的情状。“波面肥”是写江神送来的好天气,“好风日”则暗寓主人的盛情。
末段又以“人生行止特未定”暗应惜别之情;而赴试得志之后则又以“遇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