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李吕
沧海有船不可流,痴人求仙死不悟。儿郎断乳能几时,忍令万里投蛟螭。儿牵母衣抱父泣,文书催行星火急。楼船一去更不归,至今思家朝夜啼。人生不禁别离苦,但得生存犹一处。君不见咸阳百万家,长城白骨埋泥沙。
沧海行
宋 李吕
沧海有船不可流,痴人求仙死不悟。 儿郎断乳能几时,忍令万里投蛟螭。 儿牵母衣抱父泣,文书催行星火急。 楼船一去更不归,至今思家朝夜啼。
此诗通过一个出海者的悲惨遭遇,表现了诗人对劳动人民的深切同情。
开头四句,以奇警的笔法,勾画了出海者所处的险恶环境与执着求仙的愚蠢行为。“沧海有船不可流”,“沧海”二字,极写海之广漠,海中船只之多,然而“不可流”,一“不可”字,便表明没有出海者所求之船。然而世上却有“痴人”,为了求仙而求仙,不顾一切,因此下文便由此生发。“儿郎断乳能几时,忍令万里投蛟螭。”接着,“儿牵母衣抱父泣”(十二三岁的儿童拉母亲的衣裳抱着父亲哭泣);然后是急迫地等候文书火速送达——等待“楼船”启程的那一刹那间的催促:“一去更不归”!看来到了即便欲归也是不可能的了,现实太残酷了。悲愤之情,汹涌而至。“人生不禁别离苦”,一“不禁”二字,极尽冲击震荡之能事,强烈地表达出对劳动人民苦难的无限同情。结末又以“君不见咸阳百万家,长城白骨埋荒沙”作对苦难生活的更深沉的叹息。咸阳、长城离此多远?百万人家有多少白骨埋在荒沙之中?一幅封建压迫剥削的形象把读者的思绪从当前延伸到历史的深层里去了。真是荡气回肠。这首五古除了如线如声的语调给予人音乐般的美感享受以外;诗歌的思想价值也就寓在这整体跌宕曲折中不离的蕴藉含蓄里了。另外李诗并非揭示社会问题的专题诗作,而是散见在其它诗作中的一些片断的描写。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些专题描写更有助于我们理解诗人思想深度。此诗的艺术手法是相当成功的。在结构上,诗人善于在动荡起伏的情节中展开人物活动,在矛盾冲突中展开人物性格。在语言上,朴实自然,通俗易懂,但其中又蕴涵着深沉的思想感情,如泣如诉,听之令人怦然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