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周南
晴溪帆卷橹声柔,两岸青红湿未收。
欲问三吴清绝处,碧澜堂下采莲舟。
现代文译文:
晴天的溪水,船帆高卷,橹声轻柔;两岸的绿色植物,青红的水草,润湿但尚未干燥。想探寻三吴地区最清秀的地方,碧澜堂下那采莲的小舟就是答案。
赏析:
这首诗描绘了作者经过霅溪时的所见所感。首句“晴溪帆卷橹声柔”,即点明了他行船的环境和心情。“晴溪”表明时当晴天,这样有利于远观四周的景色。“橹声柔”三字直接描写听觉所得的信息,显得特别真切。由于是“过霅溪”,故能与“采莲舟”相遇于“碧澜堂”。诗便转呈一片清丽明澈的风景。使人不难想象行舟疾驰的情况。诗人抓住了这一系列似乎信手拈来的景物,成功地抒写了自己的心情。
首句中的“卷”字和“柔”声,不仅描绘了橹声的特色,而且形象地表现了行舟的速度。第二句“两岸青红湿未收”,是以色彩斑斓的植物的经雨水滋润,尚未干透来衬托环境的清幽。透露出经过一场雨后,空气中饱含着青草、树叶上水分的湿气,清新润泽得使人有春意盎然之感。所以诗人产生了想探寻“三吴清绝处”的想法。而能够发现这“清绝处”的标志“碧澜堂”下的“采莲舟”,也就成了他此次经过霅溪最感兴趣的事物。因此当诗人说到“欲问三吴清绝处”时,自然就引出了“碧澜堂下采莲舟”。此时的诗人离“采莲舟”已不太远了,几乎可以招呼道:“采莲的小伙子们、小大姐们,停下来谈谈话吧!”这首诗也就可以顺势告一段落了。
此诗虽然是以作者行船经过一处景色时所领略而写成,但它并非单纯写景诗。因为作者在领略自然景色时,已经掺杂上他个人的感情色彩。他看到的是清幽的环境,听到的是橹声柔柔,感觉到的是空气中的清新和水中青草叶上的水份还未来得及蒸发。这一切都表明他此时心情是十分舒畅的。所以当看到“采莲舟”时才那样有兴趣想去谈谈问问,想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儿!才大有不愿与这样的清丽风景失之交臂的气势。在此景物的细节选取中也不难发现一片清澈的气势;这是直接表现为诗句仿佛象船头的主人在眺望主人第一眼的情境,“掠过庄头看白鹭”!每一句中都洋溢着一片清丽的风景。而这一切都十分恰如其分地表现了作者此时的心情。
这首诗的另一个特点就是将作者行船的速度和景物相映成趣的描写融为一体。“晴溪帆卷橹声柔”,是写速度极快的;“两岸青红湿未收”,则是告诉读者随着行船望去时景物的基本色彩和相对位置的变化;“欲问三吴清绝处”这话说得较快,以至于听来的橹声在歇气后回响。从中体会好像水流还在慢慢地前进而铃銮声荡漾不绝那种向游移景变换后的现象与典型的自然画面。这一切都十分巧妙地融合在一起了。这种现代电影镜头中常有的艺术效果是十分鲜明的,它对于突出主题起到了很好的作用。
此诗的意境十分清丽、清新、清新润泽中透出一种诱人的力量和勃勃生机。这与作者的主观感受结合得浑然一体。写自己的感受也是能做到情景交融、上下映衬的,同时也更好地衬托了主题与气氛、发挥和加深了意境的表达效果。这样的景况往往是激动人心的时候出现的情况——发现“美景”之时;也可能是无限欢欣的时候所伴随的心境——“良辰美景负斯时”。主客观如此一致地溶于一体而没有二致的时刻常常给诗人以极大的精神享受,使其写出来的小诗能让人得到享受而慢慢流传。这种创作的好处是以读者作为思考对象的占多数;同时也值得进一步强调:艺术不是哲学;其形式表现客观景物也有着更大的随意性可讲!因为一着笔于形象之间往往会引起更广阔而自由的联想——触目而神驰的情况比比皆是也实不足为怪也!这种随意性的描述把读者的思维向更深一层领会的引导就是这类小诗所要具备的特点之一——不求妙语惊人;只求意象流传而得以神游其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