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孔平仲
去岁开炉郡中起,芙蓉幕下醉相邀。
今年两事俱萧索,白日孤城转寂寥。
缘饰新茶烹小凤,咨嗟名画展苍雕。
长篇藁出依然在,千里思君不可招。
十月旦怀梦锡
宋 孔平仲
去岁开炉郡中起,芙蓉幕下醉相邀。 今年两事俱萧索,白日孤城转寂寥。 缘饰新尝小凤饼,咨嗟展观苍鹰鹞。 藁出欲伸千里怀,知君仍念山阴棹。
去年的深秋我们在郡府一同煮茶饮酒,共赏名画。今年的深秋,两件事都冷落了,白日里独坐空城,感到很冷清。你新制的茶具上绘有美丽的花纹,我一边品茶一边叹息着展看你的苍鹰鹞图。写好文章后想寄出,以表达思念之情,知道你仍念我山阴之游,感叹相聚之难。
首句点明季节和时间,“开炉”是深秋之事,古代许多地方到了这时已得火种。一“起”字写得十分风趣。其次句为聚会时的欢乐情景,“芙蓉幕下醉相邀”,意即你吹弹歌舞、潇洒风姿深深地吸引了我。这句不也正是所谓“当时共道千古别”么!其时孔平仲二十岁左右,与梦锡相遇于开炉郡中,得其垂青,欢宴竟日,乐而忘返。梦锡年长几岁,自应让小友尽兴而归。然而如今旧地重游,一切欢声笑语都已无存,不禁感到索寞无聊了。“今年”两字承上启下,“两事”,指的是“开炉”赏玩和欢聚畅叙两事。“俱萧索”三字为转折,有此一句,上下顿开。
“白日孤城转寂寥”是全诗最沉痛的一句。本是良辰美景、赏心乐事一去不返,如今只有“白日”和“孤城”相对。由于缺少了梦锡的相伴,作者感到了孤寂和凄凉。“缘饰新茶烹小凤”,“新尝”,小凤饼也。“小凤饼”是当时名产,“新尝”二字暗透出自己独享的冷清意味。“咨嗟展观苍雕”,“苍鹰鹞”也是当时画作的神来之笔。名茶、名画都是精神享受,而作者此时只能独自“展观”,而且这苍鹰鹞图也许正是梦锡所画的吧!“咨嗟”二字极传神,一则表现了作者风流潇洒的性格和风度可钦可羡可慕;二则表示了梦锡的才情和艺术留存的可珍可宝可喜。“长篇藁出依然在”,梦锡虽然离开了这里,但自己的思念之情仍然不可收拾。思君念君之情无所寄托,于是便以书信代为诗稿寄去(古时常以藁本寄友),并加以“长篇”二字见礼。“千里思君不可招”,最后又回到了原处,回应开头“开炉郡中起”。本来当初一同饮酒赏玩、谈诗论文、欢聚畅叙、难分难舍;而今却人非物亦非,“千里思君不可招”。一种难以言喻的苦痛之情溢于言表。
全诗感情真挚、笔致细腻、语言质朴、章法结构颇见匠心。作者通过描述去年今时的不同状况,抒发了对友人的无限怀念和深深挚爱。整首诗如泣如诉,如歌如咏,回肠荡气,缠绵悱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