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 徐渭
葫芦老细腰,乃似细腰女。
即令楚宫来,今亦不堪舞。
我闻方外医,庸以盛药丸。
梧子及鱼眼,可容百万千。
老圃畜蔬种,亦够一顷田。
我既丑医帐,亦复少蔬阡。
拟挂于扶老,支吾五岳颠。
心强足不健,终岁掩帐眠。
止取作蒸鹅,聊以谑客涎。
《吴季子饷我细腰壶芦石上芝二首 其一》赏析
在明代的诗歌世界里,徐渭以其独特的才情横空出世,这首诗以自然为载体,以诗酒唱和为媒介,表达了友情的珍贵和人生的无奈。
诗中的“葫芦老细腰,乃似细腰女。即令楚宫来,今亦不堪舞。”描绘了壶芦石的形态,如同一个老而弥坚的“细腰女”,婀娜多姿。用典楚宫典故是谓此处的美女若是放入楚宫舞池,怕是也不堪其舞了,是一种艺术的肯定和人生的哲学,引人生出无限的想象和慨叹。
接着的“我闻方外医,庸以盛药丸。梧子及鱼眼,可容百万千。”诗人借助中医知识来夸大其功效,妙语生花。让人的思维转变了一种角度,不再是要求实的药效,而是体会到诗人的狂放和无所不能的人生观。这是一种独步江山的风格,是诗人情感的另一种宣泄。
再看“老圃畜蔬种,亦够一顷田。我既丑医帐,亦复少蔬阡。”这里的“老圃”是农夫的意思,“蔬阡”是种菜的地方。诗人说自己是个庸医,也种不出多余的蔬菜来。表面上看是一种自嘲,实际上却是一种豁达的人生态度,能够安然于生活的起起落落,甚至还包含一种对自己诗酒唱和的朋友们的包容和理解。
诗的结尾,“止取作蒸鹅,聊以谑客涎。”这是在开出条件了:只好蒸来款待朋友,让大家品味你这好东西(润润喉咙),客套话说完了,朋友也满意了,诗人的目的也达到了。这是徐渭式的幽默和豁达,也是他人生哲学的一种体现。
这首诗以自然为载体,以诗酒唱和为媒介,表达了友情的珍贵和人生的无奈。徐渭的才情和豁达让人敬仰,同时也让人思考人生的真谛。
现代文译文:
葫芦形的石质地古老而坚韧,宛如细腰女般的纤细。就算是在楚王的宫殿里跳舞,如今也无法再舞动。我听说那些非世俗的医术,常常被用来盛装药丸。如梧子大小的籽粒和鱼眼般的眼睛,却能容纳百万千的药效。老农夫种植蔬菜的地方,也足够开垦出一片田地。我已经嫌弃当医生的生涯,也缺少种植蔬菜的地方。想要挂在扶老山上,支撑起五岳的颠簸。但身体强壮却心有余悸,整年都只能掩帐而眠。只求能够做成蒸鹅,用来取悦客人。这就是我人生的写照,虽然无奈但却豁达开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