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 徐渭
阿蒙一去东吴赊,三日天风吹海槎。
敢言摇橹遮关羽,却喜舌辨如田巴。
若个听诗颐不解,苦予趁韵鬓先华。
几淹白坐不投辖,实少青钱付酒家。
这首诗以赋笔赋事、赋景,格调朴真谐谑。写故人与友会于吴中别去;诗人十年来走州过县,“独往城南就颠拙”和“广交疏税寡王仁”;友情凄侧而又调侃之情寓言甚浓,蕴藉而有余致。“阿蒙一去东吴赊”,提挈全篇。在昔人论杜韩“古诗情辞相洽会”,既是一种艺术的旨诣,也可做鉴戒,“有经之以三昧”。一个“赊”字下得有趣,不只是“援”“爱”的意思。“独”字的双意收束极有来处。“天风吹海槎”,的为赋景,乃极力一拓,引人悬揣:是什么人何事招唤他出外漫游?勾引他连日迟留作践韶华呢?挟飞仙而邀游的作者故弄玄虚,“岂敢”、“却喜”,表情之中正隐含滑稽成分。“舌辨”句据《史记孔子世家》提及一班名士的辩论。孔子与围于野、取瑟歌“相和而泣各私其子去”,并称稷下辩士田巴能“以口辩饰人过恶”。而诗人似乎把所敬慕的友人拟于“东吴关羽”,这是很有意味的喻比。上六句连用四典意蕴全出,“若个”二句语极朴拙,其中大有功力。“若个”二字劈头劈水掀起巨澜,唐以来诗人以降无人例外,岂是七字平收的好写法?同时引出了什么听诗的一节和敢骂当事者非非胡语和不惜“几淹白坐不投辖”之情愫。下阕起始却将满腹牢骚挤成一池热痰,“仆实穷士无所之!”一时没“青钱”“就饷”“七”而屡逋酿此何益之奇谈反诬即席也转虚向实大张梯航再一下子衰斑苦衷毫不带痕迹地说出了情绪和忧心觅馆邀遮请奖免身逐神游,于是便又心安理得地想“实少青钱付酒家”,补足上文“不投辖”之意,文势波澜顿生而又脉络紧扣。
全诗笔力纵横捭阖,风致婉转流丽,可见徐渭诗才之妙。
现代译文如下:
徐渭
十年前阿蒙离开松江赴东吴,
三天里风吹浪涛似海上槎。
说摇橹能遮住关羽的面孔,
舌能辩如同田巴也不假。
听我诗如解颐不会断然否,
输钱给我诗人频举杯痛饮啊!
让我畅饮不休淹留月夜吧,
青钱求饷真是难如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