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 徐渭
冬青虫作蜡,春屐象摩牙。
过槛翻愁滑,扶筇未免斜。
寄情于木橛,何似隐桃花。
笑向獧鞭贾,黄栀借一搽。
蜡屐
明·徐渭
青虫造蜡屐,意象胜春屐。
过槛嫌斜滑,扶筇畏跌倾。
雕花藏酒印,未尽游三更。
向贾斜奚笑,忘筌是陶彭。
“冬青虫造蜡屐” 写明这蜡屐是利用了冬青虫造出来的。诗人的独到之处在于不仅将此也写得富有情趣,还点明了这不是普通的人造蜡屐。“意象胜春屐”在这一点上,《红楼梦》中的林黛玉有相似之处,她赞美贾府的丫头精心制作的屐云:“我爱那软软的底子”,这“软软的底子”也就是“意象”。“过槛嫌斜滑”写出了这蜡屐的用途,对这蜡屐的喜爱之情溢于言表。“扶筇畏跌倾”说明诗人年事已高,拄着竹竿也行走不稳,可见这屐之有用。“木橛”、“桃花”、“忘筌”、“陶彭”这些物象组成了“意象”,使人联想到命蹇人穷,在困顿中乐观、自得的情绪。这些既是诗人的“意”,也是读者要领会的“象”。这个“象”源于诗人高超的艺术造诣,亦在于诗人的逸致情怀。诗的首联表明这里所说的蜡屐是与众不同的。以虫造蜡屐,恐怕是前无古人的。而意象上它比春屐更富有诗情画意。这一方面是由于诗人独出机杼,匠心独运,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这种造法有据可查。古人云:“竹虫至冬初冷时,啮竹轻脆轻清,中空其中可作屐。”但一般人只知做它的外形,“畏其滑”。但这还不够,“扶筇未免斜”。如今写出的蜡屐还能行走平稳有力。“木橛”原只是十分实用的一个具象之极的东西,“何似隐桃花”。读到这下面二句,“意”而得“象”,“象”近取譬。“意象”忽然具体起来了它跟赏玩的人对对下语、说说笑笑起来:“你取它蘸水去当‘搽笔’,或在窗上隐映些灿烂桃花什么的。”“笑向‘吉鞭’贾……”有梅花公“妙手偶得之”“率然作赋予以笑他”,“贾妇馌边留斜醉草堂无正齿”:因为朱淑真嫁给一个年老的浮滑风流的官僚,“浮态寡识者或呼为‘贾妇’”,诗人的调侃幽默得让人要笑出声来。“黄栀借一搽”又使这个“意象”带上了更多的风趣:好一个清清白白可爱又有着些许淡雅清香的黄栀子!写到此处令人忍俊不禁。“笑向‘吉鞭’贾”还不尽其意,“忘筌”之论则近于“超然物外”“遗世独立”了。从表面上看这只是一首以物为友、物我两忘的诗而已。实际上它是含有孤高不俗、傲世独立、隐逸旷达、不随波逐流的思想情感在里面。你能拿过来不做它的见解好和生活不合而根本反驳吗?美之于事物的表达诗歌的最大特色也是唯一准则在于人之为人有了如许多彩之个性的活思想品格诗意说未必然未必然则是给言了一种作者希望事物只有如何的信息景象增添人类的至高人性方可映于往有这般鸿飞的此种相似与相近,便让这蜡屐在形象中具有了灵性。诗至此处,它已超越了其本身实用价值,它已经有了艺术的价值和思想的价值了。
译文:
青虫制造出鞋子,意象胜过春天的鞋子。
过槛门担心斜滑,扶着竹竿难免倾斜。
雕花藏着酒的印记,游赏还不到三更。
向善于打趣的商人笑,黄栀子借用一点来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