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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 徐渭
白头翁亦恋花枝，飞上桃花影自窥。
若使逢花不能赏，也应花鸟笑人痴。
现代文译文：
白头老翁也爱恋花枝，飞上桃花的影子独自观赏。如果遇到赏花不能开心地赏花，也应该像花鸟一样笑人痴迷。
赏析：
这首诗是徐渭题在《白头翁》画作上的题诗。画中白头翁悠闲自得，其乐融融，映衬了诗人的闲适心情。从艺术表现看，诗人似乎只是随意点染，信手拈来，将诗的形象与画中景象融合在一起，表现出形神合一的意境。诗人咏物托意，十分含蓄。第一句写白头翁“恋花枝”，只是“题画”的一个很自然的由头。第二句的“飞上桃花影自窥”，将物拟人化，写白头翁在桃花上的动作——自己观赏，显其“痴”。诗的后两句由物及人，涉及人的心理活动：“若使逢人不能赏”，意在如果碰上没有闲情逸趣的人，就不会领略这枝头的桃花之美了，自然界与艺术幻想结合一起；加之一个“笑”字，更有引人遐想之处。这时鸟中无有笑者，诗人自笑而已。但是篇终蕴含着不尽的韵味，我们似乎读出了一缕幽怨之气。由于物我交融，形神相映，所以这首诗具有极高的艺术境界，耐人咀嚼。
这首诗把物拟人化，“笑”是全诗的点睛之笔。“笑”是因为欣赏这枝头的桃花之美而感到无比快乐。诗人写白头翁“自窥”的“窥”字富有表现力，它不仅描绘出白头翁欣赏桃花的专注情态，而且暗含它对美好事物的热爱。这种爱与欣赏的快乐引发了诗人的情感活动，于是他想象着如果自己不能欣赏这美好的事物将会多么遗憾，而这一切都只是因为白头翁太可爱了的缘故。而当诗人从物我交融的意境中超越出来，看到自己的遗憾和痴情都被花鸟一笑而过了，又显得格外轻松和愉快。这一结尾把诗人欣赏这幅画的心态和感受写得十分生动传神。
诗的语言朴素自然，不加雕饰而清新明丽。其中的“恋”、“窥”、“笑”等词通俗而耐人寻味。此诗篇幅虽短小，但形象生动，意味隽永，既有文人画的特色，又体现出徐渭诗画合一的艺术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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