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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 徐渭
盘陀江上水仙神,秦缪楼中弄玉身。
邂逅一番明月夜,萧条几度杏花春。
嫁后形容难不老,画中顪色易成陈。
怜侬正是文君辈,不嫁成都渴死人。
这首诗,抒发了作者在赏画中引起的感想。通过描绘画面情景和崔氏神韵,诗人烘托出一个美好的典型女性形象,赞颂了崔小姐高贵的品格。第一句以“江上水仙神”作比,暗示崔小姐不仅天生丽质,而且品格高洁。
颔联描绘在明月之夜、杏花之春的一次邂逅中,诗人对崔小姐的注目。“邂逅”两字,表达了文君对相如的一片深情。她虽然已嫁作商人妇,但容光不老,绝没有少女的娇羞;她虽已为人妻妾,但身姿风韵犹不减当年。崔小姐的美貌和高雅的品格,令人倾倒。
颈联转折一折。似乎感叹,美好的东西不能长保;但又觉得所谓青春年华本来就是易逝的。说她易逝也有道理。诗人把她与吴中媛爱梅花同样清绝而又皆风尘的高格精神相比较,“更令人似咏墨梅,点笔闲理图披发”(苏辙诗)。使人由近想到吴中的著名美人相如、卓文君等许多具有高尚品格的人物,由于不屈于富贵淫邪的诱惑,以不嫁富贵女而守志终身而令人景仰。“不嫁成都贵女”也表现出一种高贵的品格。
这是一首闺怨诗,却蕴蓄着浓郁的情味。全诗熔叙事、抒情、议论于一炉,既细腻地抒发了对美的表现对象爱怜之心;又兼论女子高尚的人格。这里有画像赏鉴的作用、观止问效的意思;兼有冷隽泼墨写意和对偶然睹佳人之吟哦超妙的批评:蕴含极深而不伤于岞溟塞陌的神仙诗气味;怀有真挚情谊却不外乎令所悦动的韵语夜歌的艳情诗风味。
现代译文如下:
崔家女子如江上盘陀的仙女,美妙如秦缪楼中的弄玉。
在明月之夜邂逅相遇,多少个春风吹拂杏花的日子。
嫁作商人之后容颜虽老,画中她依然如旧色陈。
只有文君这样的人才值得怜爱,不嫁作富贵家的女儿而守志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