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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 孔武仲
西江风浪夜喧豗，清晓犹闻万籁哀。
水驿正随衡雁去，云帆初学海鹏开。
山横别浦跳丸度，席对长澜阵马来。
快意须防太豪横，斜阳荒港少徘徊。
顺风发江夏
宋 孔武仲
西江风浪夜喧豗，清晓犹闻万籁哀。
水驿正随衡雁去，云帆初学海鹏开。
山横别浦跳丸度，席卷长澜阵马来。
快意须防太豪横，斜阳荒港少人回。
江城一夜的风浪声响彻天际，大清早还是风起云涌，江声喧嚣，这是古人用比喻把这种激烈雄浑的气势直接写到诗里并不多见，也不难见出此人所受启发得益于佛印那个类似的杂乱而又惊心动魄的景场对比。“西江”这个临洞庭湖、在长江中游之滨的名乡名地标现在在水手们的视野之列。接下去的关键词语更是生动：“水驿正随衡雁去”， “云帆”句则为从水驿而云帆初展如“开”，都是年轻人此时此地的感受与体验。“云帆”二句展开远景：目光远远向着地平线延伸过去，但见水陆相接、群山环绕的地方波光粼粼、船帆点点、烟波浩渺、气象万千。“山横”二句则收进近景：眼前，江水浩浩荡荡，奔腾澎湃，象千万匹配合默契的壮马被忽起忽落的鞭梢调动着飞腾跳跃；那迎风招展的船帆不正象一支支高昂的马队，在巨浪的簇拥和推动下纷纷向前冲刺么？
这二句对仗工整，比喻精妙，以动衬静，以壮阔衬寂寥，充分表现了诗人此时此地的思想感情。作者通过如此壮美的境界描写，表达出一种快上加乐的情怀。接下去笔调骤然一变。大凡有所作为、有所进取的人又必须有所节制、有所约束，而不能一味任性和随心所欲，“快意须防太豪横”，多么富于生活哲理！眼前虽然景物壮丽、欢情豪迈可是斜阳已在远方洒下一片苍茫，荒凉的江岸少了行人。这里表达的思想感情相当复杂：对大自然的奇丽壮美既表示赞赏和留恋；又深以行旅之劳顿而有所感伤；面对浩渺苍茫的江岸景色虽更觉豪迈而又有一种飘泊无依的伤感情绪溢于言表。由于这首诗所表现的境界壮美而又豪迈，所以它深受人们的喜爱。清人姚范曾把它与杜甫的“即从巴峡穿巫峡，便下襄阳向洛阳”并举，称赞孔武仲这两句诗“落笔驱宇内，使千崖竦秀。”清人刘熙载还把它和陈师道的诗相比拟：“各各不相师，俱臻至构；微以形似累之，几由复肩随”。看来在宋代推崇壮美这一点上孔武仲与豪放派词人倒是有相似之处的。当然它的过片通过景物的转换造成的大起大落却要比一般平坦的方式更为奇特一些而已。它的章法是在经过繁华热闹的描绘之后推求情意的冷落凄凉结穴处笔调平稳如常而且带有由冲突而生变的手法很容易赢得读者的认可：看来通篇未有颓唐或硬转之迹而意脉转接却非常之自然。这正是作者艺术构思的成功之处。
译文：西边的江面上夜色沉沉风浪喧嚣不停；天亮时分还能听到万籁凄厉哀鸣。水路驿站正随着北归的大雁远去；白色的船帆开始学着大鹏展翅高擎。别浦的水面在山峦前面跳动如丸；长长的江面白浪滔天像排开的战马；我在如此的豪迈情境里大开胸襟；狂飙般的快乐使我清醒更不肯徘徊停留。（因为浪头如此骇人，过于豪横，可能由此伤人）那恐怕只能在落日余晖斜照江岸的时候逗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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