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孔武仲
年华工密移,回首已春暮。
雨掠夭桃空,风折牡丹去。
芍药殿花阵,披靡不能住。
惟有酴醾开,仙葩照行路。
清香飘夜月,淡态挹晨露。
得酒便孤斟,远驾耽徐步。
我如车上人,醉逐四时鹭。
浩荡无所之,谁能问徒御。
春晚作
孔武仲
年华如工妙手移,春事匆匆已暮时。 雨洒夭桃零落尽,风牵芍药折离披。 殿春花阵浑无定,开尽阶前酴醿白。 清香夜月波涛涌,轻艳朝阳霞彩饰。 一笑区区频得酒,斗酒招魂待余酌。 酒兵狂入车上人,车走酣歌送白鹭。 乐景爱登遥目归路欲曛杯潋兮连绵渺。千旬娱景渺无穷,一年须酩酊浮名切。 春秋代谢又一回,百岁光阴如梦催。 人生安得常有酒,知公终不为当为。 此诗写暮春之景以寄慨抒怀。首联用工笔手法描写春事将逝的情景,而作者的感慨在尾联中才一吐为快。
颔联、颈联写暮春景色。前两句写残花败景:“雨掠夭桃空,风折牡丹去。”后两句写芍药殿春阵,花阵被风吹得不成样子。而酴醿、仙葩则独开阶前,清香淡态,令人欣喜。“清香”、“轻艳”是作者对花儿的赞叹,“照行路”、“挹晨露”则表达了作者对花的痴情。
诗的中间四句转而诉苦,诉百无聊赖之苦,苦中见甜。“得酒便孤斟”,苦中见乐,“斟”字与“待余酌”的“待”字呼应,孤斟独酌,自得其乐,足见诗人心境之苦。“我如车上人”二句,抒发更进一层的苦闷之感:醉酒驾车,放任自流,乐以忘世;即使车轮滚滚向前,不知归路,亦不以为意。全诗以乐景写哀情,衬托出诗人对光阴易逝、春事阑珊的感慨。
这首诗语言通俗易懂,意境悠远深长。“得酒便孤斟”,这诗句看似达观自乐,其实蕴含着无穷的感伤情绪。诗的结尾更是语尽意不尽,给读者留下很大的想象空间。孔武仲的诗歌才情甚高,“真得杜诗体法”,而他又深受欧阳修的赏识,其名因此大盛。欧阳修曾经说:“读孔明诗赋,如其为人甚有可观。”(《墨池记》)对孔武仲的诗歌颇为赞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