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 龚翔麟
极目总悲秋,衰草似粘天末。
多少无情烟树,送年年行客。
乱山高下没斜阳,夜景更清绝。
几点寒鸦风里,趁一梳凉月。
好事近·沂水道中
极目总悲秋,衰草似粘天末。
烟树无情也,送年年行客。
乱山高下乱愁无,更暮景苍凉。
宿鹭寒啼悄无人,冲点缀疏旷。
在这沂水道上,向前看,凄楚的心悲凉已极。无尽的秋草枯黄萎靡,连绵不断,似乎连着无际的天边。大自然山河凄迷,树也含愁,好像在送这来来往往的行客。层层叠叠的山上,夕阳已经沉没;夜色苍茫,更觉清冷孤寂。几只寒鸦在风里惊飞,追逐着微微的一轮凉月。
这首词写景极美,但美则美矣,却掩不住游子的一片愁思。“极目总悲秋”,这秋景,却引起了词人无限的愁苦和哀思。他看到衰草连天,愁绪满怀,不禁自问:“这衰草究竟是连着天边呢,还是我的心被愁绪纠缠?”在这里,景与情都笼罩在一片苍茫的暮色中。一个“粘”字,也带着强烈的感情色彩。“烟树无情”,也如送行人一般无情地目送着年年行客。“无情”二字,深婉地表达了作者在晚秋景色中的无限愁思。
紧接着作者笔锋一转,描写山暮影斜的景象。此时,夕阳已沉没在乱山之后;夜幕降临,景物显得更加凄清、孤寂。“暮景”二字,照应上片的“晚”、“夜”二字,传达出夜幕降临后那种凄清、寂寞的感受。这两句和上句都写行客别时的感受,但一在上,一在下;一写眼见之景,一写内心之感,把抒情主人公内心的孤寂凄苦之情和苍凉无助之感表现得淋漓尽致。
最后再细描景物,夜色已深,“宿鹭惊啼”,写出自己的侧耳谛听,目不转睛的特有感受。“悄无人”,直陈自己所处之境,“寒”、“凄”二字,则烘托出心境之凄冷、寒栗。在这般情境下,只有一两只寒鸦在晚风中伴着人还孤零地飞翔。“趁一梳凉月”,一个“趁”字,化无情为有情,仿佛这些寒鸦有意服侍这漂泊的游子;一轮残月似一扇小小梳妆镜,“冲点缀疏旷”,给人一种清凉爽朗之感。这几句笔法简洁洗炼,风格清新幽雅,给人以美的享受。
这首词以景示情、见景生情、情景交融,表现了作者沂水道上难以言状的一片愁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