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张辑
带醉归时,月华犹在吹箫处。晚愁情绪。忘却匆匆语。
客里风霜,诗鬓空如许。江南去。岸花迎橹。遥隔沙头雨。
沙头雨·寓点绛唇
宋 张辑
带醉归时,月华犹在吹箫处。晚愁情绪。忘却匆匆语。
客里风霜,诗鬓空如许。江南去。岸花迎橹。遥隔沙头雨。
这首词写羁旅之愁与归而复去的失望。上片写归途的情景,下片写客中的况味,并抒发思归不得的烦恼。
起首二句先写归去时的情况:“带醉归时,月华犹在吹箫处。”词人带着几分醉意回家,经过那个在月华下吹箫的池塘时,已届深夜。池塘小筑幽静无人,明月的银光洒在池塘上,洒在树梢上,像下了一场小雨,满地流银。“吹箫”句,洋溢着词人喜聚悲散的感情,使周围的整个景象都沉浸在这种情绪中了。
接下来“晚愁情绪。忘却匆匆语”,晚来无绪,心事重重。词人把那种愁绪概括地称作“晚愁情绪”,正是“道是无愁却有愁”,接着他又忽然回忆起当时分别时的那番情景来。然而要写那匆匆忙忙所说的话,却又感到无从说起,因为当时所讲的内容和彼此心头的感情,已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得模糊了。“忘却”二字用得极好,它似乎是惘然的自我解嘲,同时也表达了当时相聚的匆忙和彼此关系之浅薄。“客里风霜,诗鬓空如许。”二句表达了词人一种特殊的感觉,他不仅是在感叹风霜和憔悴,他更是因为生活中到处充斥着失意、怅惘、凄凉的情绪而烦忧。“诗鬓”在这里的作用是以一种人生的象征手法写实景、虚情之外的东西。“客中岁月,渐历风霜、增多华发”,这与秦少游同晏珠《浣溪沙》中的词句“韶华自是浓如酒,忌被风霜管领春”的情境不同但意味却是类似的年华虚度产生的焦虑心情,时间改变一切的永恒人生感慨。《梦窗词集》客中词极多,“身在天涯倦去游”之下诸如《唐多令·雨未到梅梢》《锁窗寒·客中愁损》等不胜枚举,此处乃感于此类词境,不禁叹息。最后“江南去。岸花迎橹。遥隔沙头雨。”四句便带有讽刺和预言的色彩了。也就是此词的结尾:想到今后前路崎岖、道路还长着呢!即使江南路好,但前路坎坷不平,岸花欢迎他的桨声也是不祥之兆。此情此景令人感到一种失落和怅惘的情绪仍未消失。
这首词把羁旅之愁和归而复去的失望以及江南梦的破灭写得很深很透。它把行前的情绪、行途中的情绪、行后的情绪写得恰到好处。尤其值得一提的是:词人善于把感情浓缩渗透到景色中,借景抒情,用月下池塘微波、树梢明月、岸边迎橹之花等常见景色把抽象的感情表现得淋漓尽致。同时又把感情与景色融为一体,使景物入情入色而美丽如画,深得词家三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