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 许棠
此生居此世,堪笑复堪悲。
在处有岐路,何人无别离。
长当多难日,愁过少年时。
穷达都判了,休闲镊白髭。
诗的开头,劈头端出一句催人泪下的警句:“此生居此世,堪笑复堪悲!”它的力度不在一句,而在于整首诗中所激荡着的前后间的呼应与铺垫。“堪笑”,可发人深省大笑;再缀以“复堪悲”,则益发令人难已。这恰似给人猛地一掌,瞬时上下翻飞,忽痛忽喜,不知其所以然。此情此境,人心境之“了”与“不了”,端在一字之间。一笑一悲,犹如波澜起伏,把诗情推向诗外。诗下面由此生发开来,抒写怀抱,都是从这一“笑”一“悲”生发而出。
前两句起得突兀有力,但后面紧接着云:“在处有岐路,何人无别离。”两句融汇、错综得妙,便觉势如长江大河,流泻出去,令人转不过气来。一笑一悲,翻来覆去,都已成往事;现在仍然是“在处有岐路,何人无别离”,所以说“长当多难日”。眼前自己虽则年华未老,但多难的日子还长着呢!因为不知何时会再一次别离,“愁过少年时”。于是感慨万端地说:“穷达都判了”。“穷达”指的是人的得志与否。一判了然者如皓首苍颜之间的镊白髭的时刻必至;一切趋归寂寞与死亡的悲哀和希望都在其中。这二句言事言理,苍凉悲慨。诗人以积极的态度对待失意的生活,在正视悲痛的同时也正视自我。所以结尾又云:“休闲镊白髭。”虽然老之已至而自安于寂寞的时候,正是在与人生永恒的对话中获得了某种安慰与满足。
全诗似奇峰陡起,盘折而上;其间峰回路转,波澜起伏,恍若仙境;那仙境竟似是努力攀爬所企盼的;而攀爬不息的渴望又时时使你如临深渊,俯仰间恍若有万丈虚空亘于足下。这样的感受是通过沉郁真切的笔触传达出来的。
诗中多用对偶句、反问句、虚词倒装句等较拗折的句式;语言峭拔有力而灵隽有致。
许棠善于写景抒情。这首诗中“长当多难日,愁过少年时”二句便情景浑然一体,为知己之语。它以“多难”指去国离乡的苦楚,“愁过”二字则合时间、空间和别恨三者而来。写时间、空间和别恨的关系就比单写离愁别恨更具有深度。此诗还有一点值得一提,即全篇所用均通语,不避难涩险阻之语;尤其是第五、六、七三联全部对偶的形式更高此作者许多别的作品技巧就有点纤细字复用的不如长言自在的好处;沈德潜却藉助大戴礼记的一句话斥为:高则高矣!难工而漫以秀笔勉强就题’看似行云流水所为”,“俱是不工之作”。窃以为其说未确;当然就唐代许棠这类作家来说以不妨吸其长以哺读者!
下面略述全诗现代文译文:
一生身处这个世界里,让人可笑的又可悲。到处是岔路口要去哪?谁家又能没有分离悲?到了多灾多难的时刻后更让人多愁善感在年少的时候;是穷是达也都会有人做不同的判决。可以安慰的是无需担心繁杂而又毫无头绪的白发增生。在历尽了磨难和失去一切后能在世间如此平安生活并就此将安葬或封存的已然知足了吧?只有现在只因为此刻!这些个人间的悲观或许放在我们整体历史社会发展的眼光里就会渐渐转化为了那种不易察觉的风淡云轻吧?或如同鸡肋那般味同嚼蜡罢了……最终诗篇像一枚一枚的小铜钱那般倒落而下攒成了绿茵茵的小钱币吧?诗人和诗篇终究都是这世间的过客而已!也如白驹过隙般的存在过消逝过和即将存在过……这就是生活也是生命的真谛吧?这就是诗人许棠留给我们的这首《写怀》所带给我们的思索和感慨吧?或许这样的现代文译文和解读并不能完全传达出原诗的全部神韵和美感但是或许也能起到一个管中窥豹的效果吧?至少我们可以通过这样一种方式来更加深入地理解和欣赏古代诗歌吧?
至于有人所提出的诗句中的一些用字问题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