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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 许棠
陇山高共鸟行齐,瞰险盘空甚蹑梯。
云势崩腾时向背,水声呜咽若东西。
风兼雨气吹人面,石带冰棱碍马蹄。
此去秦川无别路,隔崖穷谷却难迷。
陇山峻岭高耸入云,与鸟儿齐飞,瞰视着天险重重的山路,盘空而行。登山阶梯高悬绝壁之上,人登行在悬崖峭壁之上的险路。看云的气势如巨浪般崩腾翻滚,时而遮天蔽日,时而云开雾散;听水声潺潺,如泣如诉,若隐若现。风和雨的冷气扑面而来,巨石上的冰棱阻碍着马蹄。过了这险峻的秦川之路就再也没有别的路了,隔着崖谷,穷尽谷底,却也难以迷路。
这首诗以高峻、险怪为主,描绘了过分水岭时的情景。首联写登山的艰难,颔联、颈联通过描写云的气势、水的呜咽、风的寒冷、石的冷硬等,突出表现了山的高、险。尾联写隔崖穷谷的寻觅艰难,以与开头呼应。
过陇山,经秦州而进入陇右川原,途中经一峪称分水岭的地方,在许棠笔下有如惊险奇绝的长篇小说一节。诗人写岭的“崩腾”之气势,“呜咽”之水声,“风兼雨气”,“石带冰棱”,更使人有身临其境之感。此诗与一般写景之异在于:它并不仅仅以形媚道,尚能以意动人。此诗虽是即景写景,实有所感发。诗人身处乱世,对于时局多有感伤,过这险峻的分水岭,自然又有一番感慨。所以颈联所写“风兼雨气”,“石带冰棱”之景,也并非只是纯粹写景,而是有暗寓心境之功。
在短短的八句诗中,诗人用“鸟行齐”、“蹑梯”、“崩腾”、“呜咽”、“风气”、“冰棱”等富有特征性的形象和声音,把一幅山高路远、重峦叠嶂、险阻重重的景象表现得生动可感,富有立体感。此诗语言凝炼,对仗工整,情景交融,是一首优秀的五言律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