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 蒋士铨
认田田东西南北,碧波鱼戏莲叶。
藕花亭子新凉后,一桁栏干斜摺。
人影贴、唱水殿,风来香与鸥波接。
暮云千叠,想十里平山,二分明月,中有笛声擪。
缁尘海,那觅采芳菱艓。
漫寻手板支颊。
画楼若许人同倚,三尺碧筒应挟。
冰簟阔、指明镜,中央小梦宛央惬。
银河难涉,只百顷风潭,千章夏木,都借画屏摄。
原词是一首借景抒怀之作,反映了词人高洁的情操。起首二句写池塘的景象:鱼戏莲叶,涟漪四溅,莲叶田田,绚丽多姿,宛如一幅优美的风景画。接着,借“藕花亭子”表现池塘的广阔。“新凉后”表明时令已入秋季。“桁栏斜折”写出栏杆的倾斜,给人以空旷辽阔之感。词人置身其间,感受着阵阵凉风,欣赏着映在水面上的荷花,聆听着风送荷香,鸥鹭翔鸣的和谐天籁,人似乎融入了画中。
“人影贴”三句,又将视线从画中延扩到整个塘面,轻舟荡漾,人影贴水,形成了“唱水”的绝妙之景。“风来”一句点出了风的轻香和鸥鹭翔集的生动景象。如果说前句是景物描写的水上部分,那么“鸥波接”,就为词人添加了水中赏景的一席之地,勾勒出一幅极其动人的图景。“暮云千叠”,显示塘上的云影反照,“一桁栏干”横亘在天际水边,“折”“斜”的勾画表现出形象的重叠来。“堤外斜阳尚未散,天涯杨柳青摇曳”,上联天边的夕照余晖和下联绿柳拂水交相辉映。于是画面上顿时染上了一层令人倍感温馨的色彩。
词的下片由写景转向抒怀。“缁尘”两句紧扣上片所写环境,道出现实生活中的苦闷和失望。这里并非是指从尘埃中采来的菱艓之物,而是说人生在世,辛劳困苦是难免的。词人似乎从“菱艅涔罟这种水利工具及人与自然的亲事之中汲取了不少力量与灵感面对这一切说:“几多少女划桨玩芳堤的人生活泼入眼之时唯万不可移易当日苟禄的生活之人是以赋别知言有味更有味…”一句话 ,清居乡村的政治理想让他摇手动棹表现倦意打从莺飞蝶舞的芳堤上飘然而至。“漫寻手板”三句道出了一种退隐山林、厌弃官场的情绪。词人以自己亲身经历表明:在宦海中浮沉确乎令人厌倦不如乘此清时辞官归隐为上策。“三尺碧筒”两句是说在田间地头劳动时也不忘开怀畅饮、吟诗作赋;无论是对着荷叶还是对着密林、峻岩都乐意和朋友们共同分享词中那种倦于仕途之感,欲隐未倦、自娱不忘的襟怀给人印象十分深刻。
古代诗歌很早就有把自然界当作消愁解闷取之不尽用之无穷的乐源的传统在众多著名诗篇中常常咏物、题画以及许多表现离情别意之作对于田园生活表现出无尽的偏爱蒋士铨这篇佳作便是对此情此景做出了深刻而有声有色的描述如此深厚的兴趣乃见性情使然“中央小梦”四句将“碧澄取闹之池”“纳入”了词人自己的胸襟。“银河难涉”一句既写出了池水碧澄澈见底澄澈透明胜似银河不可涉渡的特点也暗喻自己向往田园生活不愿涉渡名利之渊的决心“只百顷风潭千章夏木都借画屏摄”二句分别展开两幅画面:风吹荷叶翻卷如舞、树影婆娑如画从而表现出夏日的池塘景色。总之这首词是一幅幅画面描写出来的给人以美的享受同时它又像一部大自然的音乐作品在优美的自然景物中洋溢着作者的高洁情怀。
现代译文如下:
池塘里的荷叶荷花一片生机勃勃,东西南北任其自由戏游。藕花如同亭子一样新落着凉爽的风后倚靠着架起来的阑干斜折。水面上一艘艘轻盈的小船悠然漂荡,轻盈的人影融入了美丽的倒影之中唱水起微波带起了鸥鹭。暮云重重叠叠绵延无际,想象十里平山、二分明月之间定有笛声悠扬。
何处寻找那采菱渡的小船?闲来无事的画家却能以画为舟同倚画栏一般。三尺碧玉竹筒中的酒管够痛饮,打开碧绿的竹席铺开如同明镜一样宽阔的水面无边的清爽美幽居于山中泉清竹林的清心乐趣之美由此妙不可言水中与天地日月一样宝贵的反省智颖摄入心扉直刺天边卷起绚丽的夕阳流